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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番外三 番外之供春壶(第11页)

林言被这傻教授弄得又气又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看路成荫那细瘦的胳膊腿儿,再看看韩岳川快把衬衫绷开线的肱二头肌,心说您搞埋伏也得先掂量掂量实力,不说韩六但凡出门就前呼后拥,就算真给您老人家逮住机会一对一,您这弱鸡似的身板儿,能治得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林言恨铁不成钢,咬牙道:“早知道您是这心思我给您牵线买凶得了,也省了今天这一出!”

萧郁喝止他:“小言!少胡说。”

韩岳川扯松领带,倚在沙发上惬意的晃着脚尖:“事到如今,咱们来谈谈这事怎么解决……”

路成荫的脸涨得通红,高声道:“谈什么谈!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谈!要不是你盗窃国宝,还试图走私出境,我怎么、怎么会……”

“放屁!”韩岳川冲他咆哮,“你哪只眼睛看见东西是我拿的?哪只眼睛看见我把它送出国?有种拿证据出来少红口白牙诬陷人!你不是号称最讲究什么、什么学术严谨么?”

“我最烦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什么专家、教授,说是搞研究,做学术,背地里不知道鼓捣什么猫腻,你自己说,这把壶,放在你手里跟放在我手里有什么区别,你会搞鉴定玩收藏开学术讨论会,我他妈就不会?老子就只会卖了高价往口袋里掖?”他越说越激动,“一个个眼高于顶,让全世界捧着你那些个破研究,把身边的人当拖累,什么南大才子、什么奉献一生,根本是自私自利!”

“你、你……毛都没长全的小崽子!”路成荫冲口而出,“你懂个屁!”

林言还第一次听他爆粗口,只见路成荫双眼赤红,摇晃着两肩使劲挣扎,已然失去理智。

“我不懂?”韩岳川一挑眉毛,“就你懂?”

“你给我等着!”

他暴躁地咻咻喘气,转头冲出房间,不到片刻又回来了,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沓学术期刊。

他突然松手,书本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你这些年发表了三十七篇论文,一共四处错误、三处纰漏,一处指代不明,要不要我一一指给你看?所有人都以为你无所不能、你去伪存真!但我告诉你,四年前你鉴定为真品、一直在天津博物馆典藏的陈明远素带壶,根本就是假的!”

他用力拽着路成荫的头发:“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真品,真品他妈的在我这!”

路成荫几乎失语,鼻孔扩张,额头青筋暴跳,一声比一声喘得急促:“你、你,你闭嘴,你胡说……”韩岳川打了个手势让他不要说话,接着叫来一名黑衣保镖取出纸笔,垫着毛毡在桌上铺开宣纸,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伏特加一饮而尽,喷着酒气即兴在纸上书写。

片刻写完,恶狠狠地印上两枚闲章,揉成一团扔到路成荫脚下。

“送你!”

黑衣保镖赶忙捡起纸团,在路成荫面前展开,只见撒着金粉的团寿宣纸上,赫然写着才子解缙的一副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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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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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岳川这人喜怒不定,一笔字却写得刚毅内敛,遒劲非常。

路成荫眼前一黑,喉咙腥甜,一低头,吐出了一口带血的痰。

韩岳川栗色的皮肤渗出油汗,他一屁股坐进沙发,张开手臂扶着身后的靠背:“我已经给足了你们时间,现在轮到我了。”

“三天,最后三天,我要你们保证再不追究壶的下落,停止中伤我的名誉,向我和旗下公司公开道歉,只要你们照办,答应的酬金我可以照付,否则……”

他抬起一根手指,指着路成荫:“我让他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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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问路成荫,从昨天他打来那个电话,到他出现在韩老六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据路成荫本人说,那一晚他听说文物在国外拍卖的消息,愈发感到希望渺茫,想到国宝葬送于自己手里,却无能为力,心情郁闷,回家灌了一瓶二锅头。他平日滴酒不沾,就不知深浅,这一瓶酒灌下去,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发热,眼前晃来晃去的全是那只供春壶。

无限遗憾,无限懊恼,无限愤怒让他热血一阵阵冲往头顶,他操起一把水果刀,晕荡荡地到了韩岳川家附近,没想到,转悠来转悠去,真的碰到了饭后散步的韩老六,接着就有了现在的结局。

酒醒时已经被五花大绑扔在了韩岳川的阁楼上,路成荫断了片儿,过程和细节一概忘了。然而,更麻烦的是,就在林言他们等着看他如何应对韩老六的最后通牒时,路成荫本人,却更加让人无法理喻了。

他不再天天去公安局找民警麻烦了,而是整日泡在图书馆和办公室,把发表过的论文一篇篇翻出来校对,每天仅靠压缩饼干和热水度日,林言去图书馆找他,只见他埋首于如山的资料中,身体比之前更加消瘦,蓬头垢面,眼睛闪现出狂热的神采。

“真的有错误,他说的对,这里,这里真的错了!”

“快、你们快记下来!”

路成荫忙着吩咐他的学生,根本没注意到林言,他满眼血丝,抓起钢笔奋笔疾书。

林言一无所获的回到家。

“老路掉魂了,”他忧郁地托着腮,向萧郁抱怨,“可我觉得那把供春就是韩老六派人偷走的。”

萧郁轻描淡写道:“嗯,是他,否则,他不会要我们停止追查壶的下落。”

他铺开一桌笔墨纸砚,正专心致志地研究韩岳川的那副对联,边看边临上两笔,虽然衣着随时代变迁早已不再是古时的宽袍大袖,但他还保留着从前的习惯,落笔前轻提袖管,露出一截手腕,微蹙双眉,提笔静思。

林言奇道:“我出门时你就在研究这个了,回来还临摹上了,这又要做什么?”

他朝那副字瞥了一眼:“也不怎么高明。”

“字如其人,学问大着了。”

林言两手撑着桌子,装作要细看,故意弯腰与萧郁额头相抵,轻轻嗅着他身上沐浴乳的香气:“那你说说,都看出什么来了?”

“别闹。”萧郁放下笔,向后一退,道:“你看,这人笔力刚猛,字型短粗,该是个脾气暴烈执拗之人,然而笔锋却很内敛,你看这“尖”字的两点,还有这一撇,本该轻巧飞扬才美观的部分却被他刻意内收,而且收势甚猛,这样,字就太过方正守矩,缺失灵韵。”

“这说明他个性强硬,却极端自律,这是个矛盾的人,他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自我压抑和折磨到残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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