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不能理解,以前从私塾出来的李云飞,面对那些夸赞,不由得飘飘然,暗自以为自己是真的厉害了,如果没点本事,他也不可能从几大私塾中脱颖而出,一举考入清风书院,他这般厉害,日后定是要当大官的人,既然如此,他不就得开始端着了么。
后来进入了清风书院,他才晓得,原来,他这样的,不过是矮个里边挑高个,进到清风书院,原本在私塾里算是出类拔萃的他,一下子便泯然众人矣。
加上在清风书院好几年,他依旧在丁班,久而久之,心态可不就有点崩了吗。
在书院,他是个吊车尾的存在,在村里,他尚且还能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只是这一切,自许云帆到来后,一切都变了。
不知还有这层缘由的几个汉子沉默着,许云帆与李云飞,孙村长他们该站谁的队,不用想就知道了。
更不用说,此事,错的还是李云飞。
秦氏的汉子鼻孔一张,气的够呛,想痛骂李云飞几句替许云帆出出气,考虑到这里学子太多,那等粗俗的话,在学子听来大抵不过是粗俗不堪,这才换了说辞:“放屁,李云飞,你这简直就是无中生有,什么叫许小子欺压你们李家了?分明是你们李家不做人,尽是不干人事……你妹夫打的什么主意,真当旁人都是蠢货看不出来了?”
“云飞,你太过分了,什么叫许小子不知廉耻,窥看我女儿私密处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了,你这不是逼死我女儿吗?你李慧姐不曾得罪过你,你做何这般陷害她呀?”
李慧爹一听李云飞不知具体事情经过便将许云帆救了李慧母子一事拿来胡说八道,气的够呛,“亏你还是个学子,说话咋滴这么不经过大脑,我这个庄稼人都晓得什么叫实事求是,许小子分明没有做的事,你咋能胡说八道呢?”
“就是,谁不知道,你娘还有你妹一向同润哥儿过不去,这才处处针对小秦家,你一个学子,不说袖手旁观了,怎滴还帮亲不帮理?”孙氏的汉子摇摇头,“亏你还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这书上就是教你的?还是你娘把你教坏了?你一个汉子,整日跟个哥儿过不去,同你娘一样不辩是非合适吗?”
大梨村的几个汉子你一句我一句,全然不给李云飞插嘴的机会。
这下子,一旁的学子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许云帆让孙武回去喊人了还不算,又特意喊了几个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学子,同他们交流了一番。
那几个学子让身边的小厮跑了一趟,许云帆同几个汉子的一言一语究竟是真是假,他们自然清楚。
之前听信谣言对许云帆看不上眼的学子纷纷站了出来,证实了孙村长他们的话。
“啊!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吗?”
“不是,李云飞他是脑子进水了吗?这么轻易被拆穿的谎言,他居然……真不知道到底是他蠢还是当我们太好骗,亦或者是觉得许夫子不会追究?”
“肯定是后者了,你方才没听那大叔说吗,李云飞他娘就是整日东家长西家短,这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很正常,更何况,村里这种事,不过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事,闹也闹不大,所以李云飞估计是气恨了,就想给许夫子添堵呢。”
学子们的议论声纷纷入耳,李云飞此时此刻面色发白,吓得浑身筛糠,大脑已经混沌一片,如今,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完了,他真的完了。
如果被清风书院开除,还有哪家书院愿意收他?
又有哪家私塾会要他?
不会有了。
对于一个对夫子不敬的学子来说,加上他造谣的底被扒的一干二净,名声已然是臭的不行,还有哪个夫子敢收他?
这边闹的事动静不小,其他有的夫子也赶了过来。
李云飞的夫子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学子,怒其不争的同时,看他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又不免感到心疼,试图想替他说两句。
李夫子还是心软了,对许云帆道:“许夫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这一次吧,他也是因为嫉妒,所以……你也得替他考虑考虑,下半年,李云飞就要下场了,如果这事闹大了,他日后的路就断了。”
所以你的娘。
许云帆都懒得听完,直接开怼,“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不知道,李云飞如此,是他家长辈的问题,还是入了你的班后,受你的教育,所以才歪成了这样,李夫子,只怕你也如此的吧,是不是平时你也是这样,上下嘴皮子一合就能造别人的谣?如果我说的不对,那就算了。”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污蔑于我,你这……若是我的名声因此蒙羞,你负责得起吗?不论是做为师者还是学者,你都要为你的一言一句负责的。”李夫子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指着许云帆,怒不可遏。
许云帆摊开手,“怎么了,我就说这么一句,你就生气成这样了?不至于吧,我就说说而已啊,毕竟你现在不是没有任何损失吗?那抱歉哈,你就当我方才是放屁吧,而且你也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