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联合庆典结束后的第三日清晨,岑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窗外天色尚未大亮,薄雾笼罩着书院的山林,空气中弥漫着破晓时分的清冽。
"岑墨师兄!快醒醒!"门外传来书院小弟子明尘稚嫩而急切的声音,"帝君特使到了,召集所有仙族弟子即刻前往正殿!"
岑墨迅披衣起身,拉开门时,明尘正踮着脚准备再次敲门。小家伙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圆脸上还带着睡意,却强撑着摆出一副严肃模样。
"可知何事?"岑墨一边系腰带一边问道。
明尘摇摇头,随即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但我看见魔族那边也有使者去了,赤璃师兄已经带人过去了。"
岑墨眉头微挑。仙魔两界同时派来特使,绝非寻常。他快步走向正殿,沿途遇见不少同样被匆忙召集的弟子,众人脸上都带着困惑与好奇。
正殿前,玄晔正与一位银甲仙将交谈,见岑墨来了,立刻招手示意他过去。
"这位是天枢阁的凌风将军。"玄晔介绍道,"奉帝君之命前来宣布新政。"
凌风将军向岑墨拱手行礼,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久仰岑公子大名。帝君特意嘱咐,新政实施需借重公子与赤璃殿下的影响力。"
还未等岑墨询问详情,殿内突然爆出一阵喧哗声,其中夹杂着惊喜的呼喊和难以置信的质疑。三人迅进入大殿,只见殿中央的玉台上,一位魔族使者正在宣读一份镶金边的黑色卷轴,赤璃站在其身侧,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自即日起,仙魔两界正式开放边境十二城为互通区域,允许两族子民自由往来贸易"魔族使者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设立联合学府,选拔两界英才共同修习"
岑墨注意到,站在人群前排的瑾清烟正激动地拽着身旁青岚的袖子,而向来严肃的青岚竟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耳根微微红。更远处,洛凝雪安静地站在仙族弟子中,唇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早已知晓这一切。
"特别设立两界友好贡献奖,表彰促进仙魔交流的杰出人士"使者的声音继续传来,"届获奖者为岑墨与赤璃"
殿内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岑墨愣在原地,直到赤璃穿过人群奔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听到了吗?我们得奖了!"赤璃双眼亮得惊人,红在晨光中如同燃烧的火焰,"还有联合学府!边境互通!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
岑墨被他的喜悦感染,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看来帝君和魔君是认真的。"
"当然!"赤璃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岑墨的颈侧,"我父王说,既然我们都能"他顿了顿,脸颊微红,"能那样了,普通仙魔百姓还有什么理由敌视彼此?"
凌风将军适时上前,递给岑墨一份同样制式的白色卷轴:"这是仙界版本的诏令,内容一致。帝君希望由您二位亲自在今日午时的两界联席会议上宣读。"
玄晔拍拍岑墨的肩膀:"看来你们要成为新政的形象代言人了。"
会议定在两界边境新建的"同心台"举行。正午时分,岑墨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仙族修士身着素雅长袍,魔族众人则多穿暗色劲装,两族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却不再有往日的剑拔弩张。
赤璃在他身旁小声嘀咕:"我好紧张,腿都在抖。"
岑墨悄悄握住他的手:"就当台下都是萝卜白菜。"
赤璃噗嗤一笑:"仙君大人什么时候学会讲笑话了?"
魔君和帝君先后致辞后,轮到岑墨和赤璃宣读新政细则。当两人并肩走到台前,台下立刻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对传奇组合。
"第一条,"岑墨的声音清朗沉稳,"开放十二座边境城池为互通区,允许两族子民自由往来,经商贸易"
"第二条,"赤璃接着宣读,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设立两界联合学府,每年选拔百名仙魔学子共同修习,课程包括"
随着一条条新政颁布,台下的气氛逐渐热烈。当读到"允许仙魔通婚,所生子女可自由选择归属哪界"时,人群中爆出一阵欢呼。岑墨注意到,瑾清烟正明目张胆地靠在青岚肩上,而向来恪守礼节的青岚竟然没有推开她。
宣读结束后是提问环节。一位年长的仙族长老率先难:"请问如何保证魔族在互通区不会伤害我族子民?"
没等官方人员回答,赤璃就抢过话头:"这位前辈,我在仙界学习生活这么久,可曾伤害过任何人?"他指了指台下的魔族学生们,"他们中不少人也在两界书院就读,可有闹出事端?"
魔族阵营中立刻有人附和:"就是!我们还担心仙族的规矩太多,动不动就说我们伤风败俗呢!"
眼看争论将起,岑墨适时介入:"新政中已明确,互通区将设立联合执法队,由两界共同管理。若有纠纷,按共同商定的律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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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魔族商人站起来:"请问互通区的交易用什么货币?税率如何?"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问题被提出和解答,气氛逐渐从剑拔弩张转向务实探讨。岑墨看着台下渐渐融洽的互动,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曾几何时,这样的场景只存在于他的幻想中。
会议结束后,帝君和魔君共同为岑墨和赤璃颁了"两界友好贡献奖"——一对由仙界白玉和魔界黑曜石打造的同心佩。当两人在万众瞩目下交换佩戴时,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我父王说,要请你们去魔宫做客。"回书院的路上,赤璃兴奋地说,"还要正式感谢你救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