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想这两个月京城发生这么多事吗。
她说道:“萧绍元仗着萧家势大,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早已惹民怨,想必萧阁老就算为儿上奏,朝廷也不会怎么管。”
翠宝嘿嘿一笑:“主子您说对了,何止是不怎么管,刑部还查出萧绍元曾经的罪行,连带着萧阁老差点被削职,不过太后出面说情,就不了了之了。”
有太后在,萧家还是没那么容易倒台的。
萧云浓是萧家人,容珞和萧家还是表亲关系,不过现在她脱离了太后和萧家,有太子殿下在,她不用和萧家打交道。
翠宝打量容珞的神情,剩下东宫的事没有说,自她擅自离宫,阖宫上下人人自危,牵连受罚的宫人不在少数。
兰月被杖毙时,她们这些陪嫁宫女都围在外边听着瞧着,杀鸡儆猴,无人再敢动爬床的心思。
现在于奴才们而言,太子妃的归来,东宫才有了生气,只要把这位主子哄开心,太子殿下就不会那么骇人。
午膳后,容珞没去书斋打扰太子办公,而是留在暖阁里看照莹和翠宝帮她捏雪人。
昨晚自己偷偷捏的,放在外面已被积雪覆盖,得太子的教训,容珞不敢再自己碰雪。
待到晚时,需着装随太子殿下去乾清宫赴家宴,他们回京算是面见一下帝后。
容珞一直在暖阁待着,出来便穿成了粽子似的,太子殿下着貂绒大氅,衬得他身量更高了,矜贵逼人。
他正拢系着她的斗篷围绒,修长的手指温温的,弄好后还不忘揉揉她的脸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多了这些揉她的小习惯,容珞没注意,但有点习以为常了。
容珞嘟囔道:“在外面,殿下可莫揉我的脸了。”
万俟重略微挑眉,她继续道:“若是让外人看见,就得说太子妃不端庄了,那我多没威严呐。”
万俟重失笑:“好好,外面不揉你。”
他的太子妃是要威严的。
容珞颌首:“嗯。”
然后她和太子一同入了车辇。
容珞瞥眼外面的宫城雪景,有种微妙的感觉。
记得第一次进东宫的车辇也是雪日,昏睡醒来惊慌失措。
转眼已经快一年了。
今非昔比,他们成了夫妻。
万俟重把錾花手炉放进容珞手里,她回首看他,和那时一样的隽颜,却惊得她一身冷汗,恨不得赶紧逃走。
他道:“想什么呢。”
容珞往太子胸膛里靠靠。
才不会说想什么呢,殿下自己猜猜。
等到了乾清宫,赴家宴。
但进门见帝后二人有点相互不对付的样子,似乎是因为亲征北方的事情。
江皇后缓下神情,把容珞唤到身边来,问她昨晚可有好好休息。
容珞不禁看了看太子殿下。
才轻轻说:“休息得很好。”
哪里休息得好了,被他消磨了体力,睡了一早上才缓解腰酸腿软,不至于撑着腰走路。
江皇后主要是在意容珞的肚子,盛好一碗暖身的鹅汤给她,可别冻坏了。
光崇帝执意开春出征北方,江皇后劝说不得,心中郁闷,但只要想到她要有孙子了,这心情就好起来。
光崇帝也问了几句二人关于腹中孩儿的近况,皇室的嫡长孙,皇帝还是很重视的,“这孩子要好好的生下来。”
甚至提醒万俟重该请太傅,或一位大儒,为皇孙斟酌名字了。
容珞略有一讶。
是不是有点早,才怀有三个月。
万俟重应承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容珞就在想这个问题,于是扯了扯太子的衣袖说:“孩儿的乳名可不可以让珞儿取。”
万俟重温和道:“若是珞儿想,有何不可呢。”
容珞展露笑颜,把他抱住。
欢喜说道:“谢谢夫君。”-
回去之后,容珞就开始琢磨起孩子的乳名,常常翻阅书籍,太子在书斋办公,她便在歇榻上翻书。
偶尔也会查看账本。
看着看着,累了就会睡着。
而太子的桌案上,呈上来的年度汇报就没停过,似乎皇帝陛下到了年底,把监国一职任给了太子殿下。
偏是年关最忙的时候,把政务交给他,要不怎么说皇帝陛下清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