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办婚礼,就要拿出个章程来。
陈则眠不管这些闲事。
闪婚本来就是图个方便,也没想大操大办,现在既然阴差阳错地办起来了,那办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他极为明智,率先交出决策权:“婚礼当天我只出个人,其他的事不用问我,问陆灼年就行。”
在知晓一切事宜皆由陆家决定之后,威尔逊不甘示弱。
他借着在M国的主场优势,隆重且强势地加入主策团队,参与进婚礼章程的制定中。
陆家原本就是顶级豪门,操办起婚礼来,即便一切从简,按最简单、最仓促的标准来办,也足够寻常人家可望而不可即,更何况其中还夹杂了金融巨鳄罗非·威尔逊的手笔。
于是,陈则眠和陆灼年的婚礼,简直成了威尔逊和陆自瑧这两位老情敌的竞技场。
两个人的胜负欲强劲高涨,谁也不服谁,都想压对方一头。
每个细节都能成为他们较劲的修罗场。
婚礼上的造景、鲜花、西点、酒水、餐食等等,凡是需要做出决定的地方,全整得跟拍卖场似的,谁的出钱多听谁的。
陆家这边刚定下标准A级标准,威尔逊立即砸钱拿出A+的计划,填补所有美中不足之处。
陆自瑧久居高位,自然容不得威尔逊擅专儿子的婚礼细节,于是加大资本投入,利用杠杆原理,通过自身影响力撬动更多资源来获得话语权,硬是将A+规格抬到S,让威尔逊无话可说。
威尔逊进一步锦上添花,继续将S级往S+上推。
这个请公爵,那个请王室,这个请股神,那个就要请总统,表面是一场婚礼,实则俨然成为陆自瑧和威尔逊的全球人脉大赛。
一番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之后,婚礼的规格标准一升再升,浮夸奢华到只是专门负责鲜花的团队就有三百多人,因为有皇室出席婚礼,Y国皇室护卫队提前入住酒店,开启了一轮又一轮的安保检查。
陈则眠不胜其扰,带着陆灼年和闫洛离开酒店,住进了野玫瑰庄园。
主角已然退场,陆自瑧和威尔逊的戏还没唱完。
连陆灼年都对两位雄竞开屏的老孔雀无计可施,直接宣布退出婚礼策划,将全部事宜交给两位长辈自己去磋商。
能把掌控欲极强的陆灼年逼到这个地步,战况之激烈可见一斑。
陈则眠对此并无异议。
离开雄竞修罗场后,他整个人耳朵都清静了,和陆灼年一起坐在庄园凉亭看风景、喝咖啡。
远离是非,逍遥自在。
“你早就该让你爸直接和威尔逊商量。”
陈则眠靠坐在软椅上,吹着小风,惬意地眯起眼:“人家秋雅结婚,他俩在哪儿又唱又跳的。”
搅动咖啡的贝壳勺轻轻一顿,陆灼年略微抬眸,状若无意:“听着像是个女孩名。”
陈则眠:“……”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看到陆灼年吃醋劲儿上来,陈则眠促狭心起,张嘴就是胡说八道:“我初恋。”
陆灼年知道陈则眠说话没谱,可突然冒出个‘初恋’,他一时也摸不清真假,便随口接了一句:“没太听你提过。”
陈则眠好整以暇,掐了朵玫瑰轻嗅:“这有什么可提的,当着现任提前任不太好吧。”
陆灼年慢条斯理道:“哦,原来你也知道不能提。”
陈则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咂了咂舌尖的味道:“这哪国咖啡这么酸。”
“咖啡的酸度和种植海拔和烘焙工艺有关,”陆灼年将奶油和砂糖推过去:“说起烘焙工艺,你在那个世界的女朋友,分手了吗?”
陈则眠往杯子里挤了一坨奶油,忍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不问这些吗?”
陆灼年深谋远虑:“我们都要结婚了,有些事还要早做打算。”
陈则眠抬起头:“打算什么?”
陆灼年撑着头思忖片刻,半是玩笑半认真道:“万一哪天你没分手的前女友也穿越过来呢。”
陈则眠手肘撑着桌子,探身问陆灼年:“你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