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抹去眼睫上的酒液,乌黑的眼眸里布满阴沉的杀气。
应侍生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替陆灼年擦去身上的香槟,惊恐到声音都在颤抖:“陆、陆总,您没事吧。”
陆灼年抬手示意应侍生退下。
在众人注视中,陆灼年一步一步走向陈则眠。
他犹如某种正在捕猎的大型食肉动物,周身围绕着强悍的凶戾与野性。
陈则眠后退半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罗马柱上,心脏怦怦直跳。
陆灼年将陈则眠逼到退无可退,低头看着他:“还从来没有人敢往我脸上吐水。”
陈则眠心虚至极,飞快地看了陆灼年一眼,小声解释:“没吐,就是呛了一下。”
“那你很会呛了,”陆灼年单手撑在陈则眠耳侧,眸光危险而深沉:“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陈则眠睫毛轻轻颤了颤:“你为什么不让我喝冰的?”
陆灼年定定地看了陈则眠半秒,恶劣道:“今晚不是还要拿下谁吗?这么一杯接一杯地喝冷酒,身体受不住吧。”
这话从任何一个人嘴里说出来,都带着强烈的轻贱与羞辱意味。
陆灼年本意也确实如此。
但偏偏听到这句话的是陈则眠。
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俩已经好到黄得没边,什么色儿的嗑没唠过,对比那些转化成文字都会被打码成口口的骚话,这一句的杀伤力简直几近于无。
陈则眠不仅没有被羞辱到,反而很骄傲地告诉陆灼年:“那不能,我身体可好了。”
陆灼年:“……”
陈则眠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转眸时看到陆灼年衣服上有滴没擦掉的酒液,本来想伸手帮他掸掉,刚抬了抬手指,又想起来对方有洁癖,不喜欢和人产生肢体接触。
现在两个人还没那么熟,就别上手了。
陈则眠灵机一动,朝陆灼年肩膀吹了口气,把那滴摇摇欲坠的水珠吹了下去。
微凉的气息带着风,忽地一下扑在颈侧,又麻又痒,酥柔入骨。
陆灼年猛地推开陈则眠,低喝道:“你干什么?!”
陈则眠对陆灼没有丝毫防备,又还在发着低烧,被突然这么一推,整个人撞在罗马柱上,半天缓不过神来,看起来又虚弱又可怜。
陆灼年沉默半秒,又觉得陈则眠可能不是故意的。
他上前一步,语气也缓了下来:“你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朝我吹气。”
“我看到你衣服上有滴水,”陈则眠无辜地仰起头,振振有词道:“你又不让我碰你。”
陆灼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弱不禁风、又这么胆大包天的人,惊怒不已:“所以你就上嘴了?”
匆匆赶来的萧可颂还没来得及走近,就先听到了这么一句。
萧可颂眼前一黑。
什么?!怎么就上嘴了?!
陈则眠,你也太急不可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588个红包,我是短小君,明天肯定会长,如果不长当我没说,缓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