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里是班长,在学校学生会是主席。
陆灼年身边的朋友不多,叶宸足够自律不需要领导,萧可颂肆无忌惮不服从领导,所以自己成为唯一需要领导又服从领导的人?
陈则眠也搞不太懂。
也没太认真搞,想着想着就又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中途没有再醒,还出了很多汗,脖子和后背都湿透了。
等天光大亮,外面雨过天晴,陈则眠的烧也退了。
陈则眠换下睡衣,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到陆灼年正在帮自己换床单被罩。
“……”
陆灼年好像真的把他当儿子照顾了。
回想过去几年,好像从他俩一起住宿开始,陆灼年就总是跟在他后面收拾寝室。
可是陆灼年才是那个大少爷啊,不指使他干活都不错了,怎么还帮他铺床擦脚的。
有哪里不对。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一次意料之外的着凉,让两个人都意识到了某些之前从未细想,也更未深想的事情,只是思索的发展方向天差地别,大相径庭。
千篇一律、日复一日的高三生活乏善可陈。
圣斯顿国际部高中就没有几个正经走高考的,同学们出国的出国,保送的保送,艺考的艺考,到了下半学期,本就只有三十个人的重点班更加冷清,剩下的学生不到一半。
其他班也大差不差,连走班听课都不用坐别人的位置了。
班级里全是空位。
尤其是陈则眠选的还是传统理科,其中选物理的人选得最少,上课时最少只有六个学生。
陈则眠看着班里一个个减少的同学,直观且明确地感受自己和这些富二代的差距。
他们虽然坐在一个教室里,但终究不是一路人。
决定命运的高考还未开始,许多人就已经提前拿到了入场券,这种无形的压力和焦虑如影随形,压得人喘不过气。
连陈则眠这样向来满不在乎的人,心情都受到了影响。
他有点学不下去了。
高考倒计时颜色鲜红,数字不断减少,每天抬头就能看到,令人无处遁形。
陈则眠扛不住压力就摆烂,想着随便考个大学得了,不要为难自己。
陆灼年他们三个拿到了京大的保送面试,基本上十拿九稳,可以不用参加高考,萧可颂和叶宸都去准备面试了,只有陆灼年仍旧每天都来上课。
主要是盯着陈则眠学。
他希望陈则眠能将京大放进志愿选项中,但陈则眠不愿意。
对于这个问题,二人始终未能达成一致意见,第一次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陈则眠本意不想和陆灼年吵架,但他最近压力本来就大,说着说着压不住火,就和陆灼年吵了起来。
陆灼年情绪始终很稳定。
可是陆灼年越是气定神闲,陈则眠就越生气,他讨厌陆灼年总是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考不上京大,也不想考,”
陈则眠把《京大历年录取分数线》揉成纸团,随手扔到一旁:“把目标定那么高压力太大了,全国那么多学校呢,我为什么非要跟着你走啊。”
陆灼年分析得有理有据:“陈则眠,京大理科专业实力卓越,学术氛围更是数一数二,你从京大毕业出来以后,无论就业还是人脉都是普通大学不能比拟的。”
陈则眠不想听这些大道理:“陆灼年,你不要讲那些七七八八的,我就问你,如果你没有保送京大,你还会让我考那里吗?”
陆灼年整理着桌面散乱的课本:“你的假设不存在。”
陈则眠冷笑一声。
陆灼年继续道:“况且可颂和叶宸也都在京大,你不想和我们继续做同学了吗?”
陈则眠见陆灼年竟然还搬出叶宸和萧可颂,脸色更是难看:“陆灼年,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这是我的事情,和可颂他们没关系,和你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