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转眸看向陈则眠:“你说什么?”
陈则眠怒火上头,口不择言:“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选择,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你保送京大是你的事,可我也有我的事要做,有我的路要走,我不是你的跟班,更不是你儿子,选学校选专业我爸都不管我,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陆灼年静静地盯了陈则眠两秒:“陈则眠,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跟班。”
陈则眠偏过头不看陆灼年:“你确实对我很好,我也喜欢跟你玩,但我们只是朋友,陆灼年。”
陆灼年眼神有瞬息变化,可陈则眠并没有看他。
‘只是朋友’四个字虽然很短,但却一针见血地直中要害,道尽了陆灼年此时不上不下、进退两难的立场。
他想和陈则眠念一所大学,并非全无私心,但也并非只有私心。
陈则眠几乎没什么自控能力,最擅长的向来就是放弃,按照他几次模考的成绩,考京大不能说万无一失,也是大有希望的。
退一步讲,就算不考京大,也有很多顶尖学府可以选择。
选择大于努力,高考这样重要的人生节点本就马虎不得,可陈则眠偏偏手高眼低,越过众多一流院校,把目标定在了‘随便考个大学’上面,陆灼年如何能够不心急。
况且他还那么喜欢陈则眠。
可人一旦有了私心,就很难再行事磊落,听到陈则眠那些话,陆灼年无言以对,说什么都像是在为自己的私心辩驳。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半晌,主动和陈则眠道了歉。
只是这句道歉落在陈则眠耳朵里,还带了种口服心不服的意味。
陆灼年是这样说的:“对不起,是我越界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会再……指手画脚了。”
陈则眠:“……”
这就是不服吧,每一句都像是在挑衅,而且还刻意重复了他刚才说的话。
说出‘指手画脚’这个词瞬间,陈则眠也意识到自己话重了,可人在气头上哪顾得上自己说了什么,何况他压力真的很大。
陆灼年他们都拿到了保送名额,但他没有啊!这些大少爷们天生就在罗马,哪里知道他要想走过去,需要的路途有多长。
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高考的决战还没开始,朝夕相处的同学就已经提前到达终点,这种感觉就像在考场上还没写完选择题,周围的考生却就早早交卷了,陈则眠实在很难不焦虑。
他一焦虑就想放弃,不想给自己定太高目标,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将来等高考成绩出来了,要是能报京大他当然会报,毕竟那个学校那么牛,最关键的是他的朋友们也都在那儿。
他是想跟陆灼年继续当同学的。
虽然陆灼年总是管得很多,但他又没有不让陆灼年管,他就是承受不了太大的压力。
陆灼年明明知道他抗压能力差,还一直拿考京大的事情压力他。
可这些话他又不知道怎么跟陆灼年说。
他以为陆灼年是懂他的。
陈则眠特别委屈,委屈到头晕,委屈到根本不想和陆灼年讲话!
他再也不要和陆灼年讲话了!
陆灼年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拆了个巧克力:“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陈则眠梗着脖子说:“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玩了。”
陆灼年把巧克力递给陈则眠:“先吃块糖吧,你嘴唇发白,一会儿该低血糖了。”
陈则眠宽恕般瞥了眼巧克力。
陆灼年双手奉上,直接将糖送到陈则眠嘴边。
陈则眠屈尊降贵地低下头,叼走了陆灼年手上的巧克力。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谁是谁跟班[眼镜]
【188个红包,这个番外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