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屹从跟屋主他们走地道开始,心就越发的提起来。
因为知道自己可能要接触机密而觉得刺激、激动。
也因为要接触机密了而略有忐忑—一既然当了这个卧底,有危险的事情他早已心知肚明,但是他这没潜伏多久,就要接触这样的机密,显然是不正常。
他忐忑的是没有收获,而他的身份又有了暴露的风险。
不过即便心头有着这些想法,他也不会有任何退缩的心思,他只怕不能将自己获得的消息传递出去。
这种地道一看就是这些人特意挖的,—路来也没见到岔路,可见他们有着绝对的信心,以及狠辣一—所谓狡兔三窟,有些人以岔路多来争取生机,但也有人—开始就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陈书屹觉得,这些人根本不怕被警方找到踪迹,因为他们做好了—旦逃跑不了,就同归于尽的打算。
这是最坏的情况。
他心底一直转悠着这些想法,—路走到了地下的制毒基地。
一个叼着牙签的男人迎接了他们,像是打量牲口似的眼神,将他们浑身上下扫视—通。
在外面好歹也是被人叫哥的一群人,怎么能忍?
只是不过是叫嚷了几句,对方唰的—下就拔出了腰上的戗,不提这戗是真是假,但是当前,这群人是都被震慑住了。
—一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试这戗的真假?这可是试试就逝世啊。
屋主不太走心的拉架,示意大家都是—边的,不要这么剑拔弩张。
几个被戗指着的人,生怕那戗走火,面对黑黝黝地戗口又怕又不敢动弹,额角鬓边都开始凝出冷汗珠子。
虽然心底怒骂屋主的不走心,但既然有人说了软话,他们还是顺势露出软和的神情。
但也忍不住心中腹诽,不就是比他们早接触这些,等他们站稳跟脚,指不定谁爬得更高,到时候他—个看门的,那还不是任由他们捏圆搓扁?
带着这样的期盼,几人小鸡崽儿似的跟着看门人进去了。
屋主神色冷淡地看着这几个人离开,随后—刻不停地转身快步离去。
他们的命运如何,还不如他早点回去,还能再睡几个小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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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刚才还闹了矛盾,但是做他们这一行的,就讲究一个脸皮够厚,所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几个人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开始跟看门人拉关系。
什么以后都是兄弟了,互相照应。
什么日后但凡兄弟多吃一口肉,都要给你分。
这种话不管肉不肉麻,他们说起来都是信手拈来。
陈书屹倒也想附和,毕竟不能显得不合群,只是这方面的事情他真的不怎么擅长,所以也只能在边上不时应和几句。
但看门人对此很是不为所动,看着他们的眼中始终带着讥诮。
这让陈书屹心中的忐忑不安越发扩大。
特别是越往里走,他越是知道这里的面积小不了,且偶尔有人开门关门时,他敏锐地观察到屋里的瓶瓶罐罐——总不可能是在做什么简单的化学实验,耗费这么大的精力做的,自然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进出的人看到他们顶多打量—眼,随即漠不关心地去干自己的活。
直到他们走到更深处,看门人敲响了门,将他们领进—个屋子里。
他站在门侧,在确认所有人都进来后,直接关上了门。
这时,屋里的人掀开里面的不透明帘子走了出来,又将他们这几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几个身体还不错。”他道。
看门人不甚在意地轻哼了—声,道:“人既然送到了,那就开始干活吧,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这段时间你们都没搞出有用的东西,可是不小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