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闻女安康,我心稍慰。然,思女成狂,辗转难眠。
柔儿昔言,稚子不宜远行,吾深以为然,故允一年之期。
然,此一年,若闻吾女有丝毫不适,或尔再行阻隔之举……
尔当知,吾心系柔儿安康,亦系吾女性命。
若不得见,恐心魔肆虐,累及无辜。尔好自为之。”
没有绵里藏针,只有赤裸裸的警告——
你用女儿吊着我,我就用柔儿的命提醒你。我们彼此都有软肋,谁都别想好过。
“央央,等爹爹。一年后,爹爹一定接你回家。到时,谁也不能再把我们分开。”
“柔儿……再等等我。总有一天……”后面的话,消散在无声的叹息里。
那是一个疯子,在绝望中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丝幻想。
中原·瑶华宫
姜苡柔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她将六宫事务交给德贵妃与娴贵妃,自己整日待在寝殿,常常抱着央央,在窗前一坐就是半日。
目光空洞地落在女儿的小脸上,眼泪一滴一滴,洇湿了襁褓。
她开始用一种近乎病态的细致,记录女儿的一切。
一本洒金册子,被她放在枕边。
上面用清秀却微颤的字迹写着:
“七月初三,央央无意识笑了,嘴角有梨涡,似我。”
“七月十五,央央会自己翻身了,向左,费了很大劲,小脸憋得通红。”
“八月初一,央央抓住了我的手指,很用力,不肯放。”
“八月十二,央央现了自己的脚丫,啃得津津有味……”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从她心头上剜肉,却又被她固执地刻下来。
这日午后,她又对着央央一件还没穿过的、绣着憨态可掬小兔子肚兜默默垂泪。
那兔子,是焱渊见她心情低落,特意让绣娘仿着兔贵妃的模样绣的,想逗她开心。
语嫣与月芽进殿,端着嵌螺钿的朱漆食盒。
“娘娘,”
语嫣将食盒放在榻边小几上,揭开盖子,甜香与温热袅袅升起,
“您午膳就没动几筷子,这是陛下特意让御膳房做的雪山乳酪配蜜渍金橘,说最是开胃温补,嘱咐您一定用些。”
姜苡柔目光未离肚兜,只轻轻摇头:“搁着吧,本宫不饿。”
语嫣眼圈倏地红了,“扑通”一声跪倒在榻前,
“娘娘,您看看您自己……这才多少日子,下巴尖得都能戳人了,身上骨头摸着都硌手。
奴婢求您,别再这么熬着自己了,陛下定然有办法的!”
姜苡柔声音飘忽如烟:“本宫没事。你们不必忧心。”
她抬眸,视线落在月芽身上,
“月芽,你不是在尚仪局当值么?怎的这时回来了?”
月芽如今已是尚仪局正六品司仪女官,专管宫廷宴会、朝会、祭祀的仪程排布,教导后宫众人礼仪规范,但凡有失仪逾矩之处,皆是由她出面纠察。
她闻声上前一步,并未立即答话,而是整了整官袍,然后跪了下去。
“咚、咚、咚——”
额头顶着金砖地面,磕了三个响头。
“娘娘,奴婢求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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