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半掩,淡淡的晨光透进屋里,像雪地上刚被拂开的薄雾。
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轻响,空气中弥漫着鸡蛋牛奶的香气,还有一点点焦糖的气息,像是谁在认真地计算时间与火候。
林恩站在厨房操作台前,居家衬衫扣得只到胸口,袖子随意卷起。他指节修长,轻巧地翻着煎锅里的法式吐司,神情专注而安静,像一场从黎明开始的仪式。
他的眼下有一抹淡淡的疲惫。
昨夜,他在邱白睡熟之后,悄悄从床上起身,穿过夜色踏入记忆之庭。
那场短暂却强度极高的能量测试,让他燃烧了好一部分自己的“时间碎片”,才将临界点控制住。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一小时,可他的灵魂却像被来回碾过。
他回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屋里一片安静,邱白正窝在他的被窝里睡得熟。他没惊动他,只是低头,在他顶亲了一下。
现在——
“咔哒。”
卧室的门被推开。
林恩没回头,只听到一阵软踏踏的脚步声从地板那头走来,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带着鼻音和气鼓鼓的情绪从身后响起:
“你昨晚……也太过分了!”
林恩挑了挑眉,转过身,看着那个披着他外套、头凌乱、脸颊泛红的人缓缓靠近。
邱白还没完全清醒,眼角带着些湿意,脖颈、锁骨上那些红痕清晰刺眼,像被风雪压弯的梅枝,落在苍白肌肤上,惹人心疼。
他一边揉着眼,一边凶巴巴地嘟囔:
“你昨晚……我现在腰还在痛,走路都怪怪的……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
林恩轻笑出声,慢慢放下锅铲,走过去,伸手环住他。
“还说我。”他语气里全是哄,“你昨晚可也没说不要啊?”
“我那是……那是……”邱白脸更红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恩低头亲住。
吻落得极轻,只碰了一下嘴角,就退开。
林恩的声音更低了些,像晨光拂过地板:
“抱歉啊,昨晚没控制住。”
“你昨晚说,那把琴,是你设计的。”
“我当时……是真的很想好好‘谢谢’你。”
“嗯?”他吻在邱白耳侧,声音暧昧,“是不是该再谢谢一次?”
邱白“啪”地推了他一把,结结巴巴地说:“不准再乱来!我——我刚醒,还饿着呢!”
林恩退一步,笑着举起双手,“好好好,不谢了,先喂饱你。”
“待会再谢。”
“你!”邱白瞪他,整张脸都红了,又偏偏被林恩哄得快笑出来。
林恩回到厨房,继续煎着最后一片吐司,又往锅里加了点桂花酱。
“你坐着吧,别走来走去,小心腰。”
邱白正想反驳,却还是乖乖在餐桌前坐下了,嘴里小声念叨:
“先生太坏了。”
林恩转头,笑着看他:
“我只对你坏。”
早餐很快做好了。
林恩把最后一片吐司放在盘子中央,撒上些细碎的糖粉,又贴心地倒了温牛奶,才将整盘端到餐桌前。
“来,邱同学,您的早餐。”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眼里却带着笑意。
邱白低头一看,整份早餐被摆成了一只“白色小猫窝在琴盒上”的模样——吐司是琴盒,草莓片成了猫的爪子,奶泡勾勒出一双耳朵。他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太闲了啊?这么大早上摆盘都能玩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