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在王宫就这么被迫安定了下来,除去限制她的自由在,其余的什么安排都是上等的好,叫她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也总让她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段做公主的日子。
她眼见外面树上的叶子由盛转枯,天气也渐渐变凉,心里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被人这么看管总是心里不舒服的,哪怕在吃穿用度上王宫给她提供的一切已是最好。
秋日总是多雨,渡江同麦提尔再次过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连绵的雨,天气很是阴沉。
余音的心情也跟着低落,如今几月过去,她这胎也是保的越发平稳。
瞧着渡江一如既往为她把完脉,她神情恹恹地问:“你说的等我这胎稳下来,就告诉我有关于家世的事情,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还有,你究竟是裴聿的谁?”
余音一便将心里的问题问出,眸光落在他身上,等着他回答。
“我就是一个游医罢了。”渡江笑着应了一声,随即捋了捋胡须,看着她,不紧不慢又道:“我说你命带富贵,是要做凤凰的女子,你可相信?”
“……”
余音轻嗤一声:“我半分不信,你且就告诉我,我的身世该去哪里寻?”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愈发觉得这老头最喜欢给她说些好听的空话,她才不会相信。
若是她是做凤凰的女子,又怎会沦落到此境地,做什么都不如她的愿!
等毒解了,她一定要让这老头受受教训,将他也关起来,扔到老鸨堆里,让他日日备受煎熬。
他不是和尚么,不碰女子,那她就要他被榨干精血!
“我说你是富贵之命,你不信,我有何办法?”渡江悠悠一笑:“你莫要乱跑,等到时机合适,一切都会如你的愿。”
余音从他的话中品出了一丝意味,眉梢微动,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我的家世之谜就在西域这里?”
渡江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望向殿外淅沥的雨水,缓缓道:“你觉得是就是。”
“……”
余音表情极其复杂看他一眼:“你这老毕登,为何总是说话神神秘秘的,如果天机不可泄漏,但你也断断续续泄了这般多,一样会遭天打雷劈,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一并痛快告诉我呢,说不准我还会念你一个好,不让你……”
后面精尽人亡四字她说的极快,迎上渡江意味深长的目光,她的面上总是有些发虚的,默默移开了目光,心里却在愤恨计划着。
那些老鸨可比姑娘们会玩儿的多了,那花样那手段那娇柔的嗓音……
哼哼!到时候还不玩儿死这老毕登啊!
余音脑海里充斥着全是渡江被五花大绑困在烟花巷柳之地,那些老鸨们对他上下其手时他的绝望模样,余音单手托着腮,想着这些便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阿音?”
麦提尔一连唤了她三声,才将她的神思唤回来,不禁好奇地问:“你在想什么,竟笑的这般痴?”
余音这才发觉渡江已经不知在何时走了,扬了扬眉,随意敷衍了她一句。
近几月来,总是有孕的原因,她是极其容易犯困的,每天基本都是昏昏沉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