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了麦提尔几句,她躺在床榻上,一瞬便没了意识。
只是有那么一刹那间,她不禁在想,这孩子究竟能给她带来什么福气?
就这样又过了几月这般的日子,余音整个人便有些愈发的闷闷不乐了。
怀胎九月之时,她已然行动不便,每天能做的就是呆呆望着殿外阴沉的天气。
而渡江也从几日一来,变成了日日前来,不论天气好坏,不论刮风下雨。
“我还从未见过下雪天是怎样的?”
听着麦提尔在旁的呢喃声,余音不禁在想上京此时的模样,定是白雪纷飞,极其漂亮的。
这般想着,她便又多恨裴聿几分。
她现在这般艰难,他远在上京定然是活的逍遥自在,说不准都要美美的迎娶美娇娘了。
而她在离开上京时,与他所说的有关于杨家的事情,他应当是不会信的。
她近些日子,基本隔半月便能看见黑鸟飞来,又瞧着岑风脸色不算好,她不用猜都知道,定是那老头又要出幺蛾子了。
余音想劝岑风,反正现在渡江也能解毒,何必再去为那老头卖命,可她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人各有志,老头给的搜馒头在她心里算不得什么,可能对岑风来说,的确是天大的救命恩情。
她总是不好将自己的意愿想法,强加在岑风身上。
“扬州的雪景一样好看,若是公主想看,等这孩子生下来,我就带公主去瞧瞧。”
余音的话刚落音,外面岑风就走了进来,脸色不算好,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她心里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被他这样瞧着,总是心里发毛的。
“阿音,这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同你讲?”
岑风面色严肃道:“是关于那太子……”
“如果是关于他的,那便不用同我讲了。”余音脸色冷了下来,拧眉说:“岑风,我与他此生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日后他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要同我讲,也不要提他的名字。”
她差不多都能想出岑风要与她说何事,如果裴聿不去查杨家,那依照皇后那般急切想让他娶杨舒月的性子,这小一年的时间过去,他应该也该屈服了。
所以……岑风要与她说的,应当是裴聿同杨舒月的婚事。
她可不想听,容易污了耳朵。
岑风见她模样如此抗拒,倒也没有勉强,只是如往常一般,燃起烛火将手中的密信一点点燃尽成灰。
余音始终垂着眼眸,不去看那信一眼。
殿内逐渐变得沉闷起来,倒是麦提尔在旁,忍不住出声道:“我昨日听父王说了一件有关于上京皇家的事情,岑风,你要同阿音说的,可是太子正式出家为僧的事情?甚至有了法号……”
!!!
余音听到此言,顿时便抬起了眸,难以置信地问:“公主,你说谁……正式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