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远处的病房,我悲从中来,将这些日子的担忧全部宣泄出来。
“过不去!永远都不会过去!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情绪崩溃,后面的话一时没说出口。
挂断电话,我一个人蜷缩在角落,泣不成声。
忽然,下腹传来阵阵钝痛,我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醒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怀孕了。
算算时间,应该是上次,陆铭提出让绵绵捐肝之前,距今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了解完情况,我刚想起身,却被沈时宴按回去。
“你现在有流产迹象,需要先卧床保胎。”
“卧床休息?不可能。”绵绵还需要我,在这个节骨眼我不能走。
况且陆铭把绵绵害成这样,我本来就打算和他离婚。
只一瞬间,我便做出决定。
打掉!
沈时宴担忧地看着我:“你这些天心力交瘁,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打掉孩子也得修养几天。”
“绵绵病情来势汹汹,你把这个孩子打掉,可就连最后的念想就没了。”
我摇头,坚定道:“要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绵绵,更不可能自我欺骗地去寻找替代。”
“绵绵就是绵绵,谁也代替不了。”
“就算以后我想生孩子,也该是我自己想,不该是将她当成谁的替代品来慰藉自己。”
我没用无痛,就这么生生承受着,感受着陆铭带给我的痛。
我要记住这些痛,再也不重蹈覆辙。
从手术室出来,我看到沈时宴,他似乎早就等在门口,看到我虚弱的样子,眼中闪过心疼。
“我抱你回病房,听我的,绵绵那里有我在,同事们也很喜欢绵绵,争着要去看她。”
“你先休息两天,不然你身体受不了,怎么再去照顾绵绵?”
我确实很难受,但没到走不了路的程度,只让沈时宴扶着我。
陆铭就是在这时,打来电话的。
他语气生硬,听起来怪怪的:“你在干什么?”
我没心情理他,只道:“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陆铭声音拔高:“就算你打掉我们的孩子,也和我没关系?”
“对!”我不知道陆铭是如何知道的,也不在乎了。
他突然变得很痛苦,嗓音沙哑:“为了沈时宴,你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我们在一起十年,你真的不在乎了?”
我听得莫名,火也上来了:“什么叫为了沈学长?”
“你自己龌龊,就当别人也都龌龊吗?别忘了,你才是那个背叛我们感情的人。”
“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每次我都觉得是我的问题,是我的行为让你不信任,可你都做了些什么?”陆铭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双眼赤红,眼底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原来不是因为我,是你早就想离开我。”
他甩出一叠照片,里面都是我和沈时宴,里面的我们或姿态暧昧,或有说有笑。
其中一张,正是绵绵检查出,有肝衰竭可能那天,我浑身无力,和沈时宴抱在一起的照片,不知道陆铭是如何得到的。
陆铭指着这些照片,伤心地看着我:“在我想着挽回我们感情,回归家庭,绞尽脑汁想多陪你和绵绵的时候,你却奔向别的男人怀抱,还说离婚是因为我。”
“林洛,怎么能这么对我?”
把所有问题都推到我身上,他对绵绵的伤害就可以忽视吗?
绵绵出事到现在,他连问都没问过一句,是一个不知道就能推卸责任的吗?
我只觉可笑,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