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律师当即申请延期,容后再审。
陆铭仍没有反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一动不动。
我没忍住,刺他一句:“绵绵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绵绵人都没了,你做出这种姿态给谁看?”
“你要是真的心疼绵绵,就赶紧拉着周妍一起认罪,让绵绵早日入土为安,不要死了还安生不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
即将走出门口时,我听到身后压抑的哭声。
先是抽泣,之后是嚎哭,由小到大,最终泣不成声。
“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们。”
陆铭嗓音沙哑,悲痛欲绝地向我忏悔。
我心头一酸。
道歉有什么用?我的绵绵再也回不来了。
这次庭审暂且搁置,我却在这个期间得知一件事。
“你给的那个号码,机主是一个名叫丁勇的人。”
“他和奶奶不认识,但是他有一个喜欢的人,甚至为此不惜在对方身边当备胎舔狗。”
“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
有动机给奶奶打电话,甚至还诱发到奶奶心脏病,还是我不陌生的人。
一个名字当即跃上心头。
我心头一颤:“周妍?”
沈时宴怜惜地看着我:“是她。”
周妍是因为我,才会去骚扰奶奶,这么说…是我害了奶奶?
一时间,我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中。
要是我早点和陆铭分开,在第一次陆铭因为周妍抛下我和绵绵时,就和他分开,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总把绵绵的死怪在陆铭和周妍头上,可我自己呢?是不是也成了他们的帮凶,纵容他们一步步逼死了绵绵?
绵绵走了,奶奶也走了,我还有什么颜面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洛洛…洛洛…林洛!”
一声怒喝将我的意识唤回。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站在了窗户边,窗户大开,十层楼的高度,外面就是深渊,而我一只脚已经站在窗沿上,下一秒就要跳下去。
沈时宴死死箍着我的腰,焦急呼唤,阻止我往下跳。
“错的不是你,别用他们的错来惩罚自己!”
“我找人修复了奶奶那两通电话的录音,过几天就能出来,你不想听一听吗?”
我恍恍惚惚,周妍还没受到惩罚,我还没亲眼看到她的下场,怎么会想跳楼呢?
沈时宴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原来是我出问题了,这段时间经历这么多,又连续面对两位亲人的离世,我被压垮了。
沈时宴一边陪我治疗,一边静等二次开庭。
这个期间,陆铭和周妍闹掰了,他无数次找我,痛哭流涕祈求我的原谅,但我连见都不想见他,只让保安将他打发出去。
就连爷爷那里,我都给他换了一处地方,防止陆铭过去骚扰他。
很快,延期时间到了。
再次开庭,我有了新的证据,甩出两段录音,状告周妍过失致人死亡罪。
录音中,周妍以陆铭情人的身份自居,让奶奶劝我与陆铭离婚,还不断告诉奶奶,绵绵被亲生父亲割肝导致肝衰竭,说我一直在瞒着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