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阳台的躺椅上轻声抱怨:
“这病真可怕,生生把我熬成了光头强版黄脸婆。”
顾庭宁放下手里的书,摸了摸我的兔头帽:
“黄脸婆也是最美的。”
我瘪瘪嘴:
“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不过也挺好,这样容易找到媳妇。”
“大部分女生都喜欢嘴甜的男生,你还有帅气多金这俩优势,简直不要太吃香。”
我说得眉飞色舞,头上的兔耳朵都跟着来回晃。
顾庭宁却变了脸色:
“一说到给我找媳妇,你就精神百倍。”
“姜幸,我们下次试试新的靶向药吧。”
“如果还是没有转机,就一起跳海。”
顾庭宁半跪在躺椅旁,握住我的手掌,语气无比诚恳。
“顾庭宁,你疯了?”
我使劲推开他,累得骨架都快散了。
“你就当我疯了吧。姜幸,以前我看过一句话。”
“当你见到一个人时,已经预感到离别的隐痛——
那说明你必定是爱上她了,而且很深很深。”
“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你就有这种感觉。”
“可是……我不想和你说离别。”
顾庭宁眼底猩红,握着我的手剧烈颤抖。
我垂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深吸一口气:
“顾庭宁,你知道么?我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她就给我取好了名字。”
“她的愿望很美好,希望我幸福。”
“却忘了,幸福的幸,也是不幸的幸。”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印证不幸的幸了。
“没想到临走前幸运地遇到了你,度过了这辈子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所以说,人还是要有盼头对不对?”
你看,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