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之后,秦徵初很快恢复了端方持重,无奈一笑:“物是人非,谁能料到以后呢?”
然而林昀衫冷笑一声,无比直白道:“我喜欢沈书善,很早就喜欢,从她不远千里,拿着食盒跟才绣好的衣物来看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那时你为一个女生千里迢迢来讨好你洋洋自喜,我却只看到她瘦小的手上密布的烫伤跟针孔。”
“秦徵初,你配不上她。我本以为你们能修成正果,便不断压抑自己的感情,谁知你这人不知珍惜。”
“什么好到穿一条裤子?”
林昀衫嗤笑道:“我素来不喜礼仪教条,离经叛道,怎会愿意跟你这酸腐书生做兄弟?跟你做兄弟不过是想多听听她的事罢了。”
沈书善听到这一句,瞬间明白了初见他时,那股熟悉感的由来。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已经见过。
五年前,秦徵初去邻省进修,她考上了宁城的女子师范。
听说省城气候多变,衣物易潮,她便没日没夜地学女红,只为给他多添些生活用品。
送去学校,受到喜欢秦徵初的女生围堵欺负时,被一个穿着立领衣衫的少年解围并领过路。
没想到,这个少年就是他。
告别陈老师后,三人难得的沉默下来。
“林昀衫,我欠你一句谢谢。”
林昀衫诧异转头,沈书善笑道:“当年你为我领路,我在找到人后便一股脑冲上去,等回头后你已没了踪影。”
“所以,林昀衫,谢谢。”
过去以及现在,我都欠你一句谢谢。
后半句,沈书善没有说出口。
林昀衫勾唇笑了,突然低头,目光笔直地落在沈书善脸上,“所以,沈书善,你要怎么谢我?”
这是个难题,在沈书善绞尽脑汁想的时候,林昀衫忽然不怀好意一笑。
“一句跨越五年的感谢,寻常谢礼都太俗,不然你做我女朋友吧,以后只要有我林昀衫一口吃的,就不会忘了你,只要我林昀衫还喘气,就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老实说,现在男人的誓言,沈书善都是不信的。
可是脑海中涌现方才湖边的事,沈书善一阵后怕,于是点头道:“好啊。”
这一刻,她想她是卑劣的,明明只对他有好感,却为了他的庇护接受她的感情。
然而比起她心里的自责,林昀衫要震惊许多,几乎是凌空抱起她,在空中转了好几圈。
沈书善怕掉下来,只能用力抓住林昀衫的手,看着林昀衫欣喜的笑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另一边的秦徵初面色无比难看,漆沉的眸子紧紧盯着两人,袖下拳头攥紧。
作为局外人,他清楚地看见沈书善已经对林昀衫动了心,却只能压下满腔妒意转身离去。
当管家听到秦徵初的吩咐时愣在原地,“确定要给小姐用那个药吗?”
秦徵初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中,黑眸中涌出一抹极淡的笑意,修长的手紧紧叩着沙发边缘。
“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难道不想她嫁给我吗?”
沈书善吃过晚饭后很快进入了梦乡,谁知才醒来是在另一张床上。
看着床边坐着的秦徵初,她猛地坐起,“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