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尽头有座石碑,碑上的字被戾气覆盖,黑沉沉的,透着股凶气。沈墨书的笔墨能驱散戾气,只要他挥笔写下"净"字,戾气就会退散。可他刚举起笔,就现碑下有只冻僵的幼鹿,身子蜷成一团,四肢僵硬,眼看就没气了。
"它在等我们暖鹿。"沈墨书解开外袍裹住幼鹿,姜暖的星核贴着袍子,暖光一点点渗进幼鹿的身体。过了顿饭的功夫,幼鹿的耳朵动了动,渐渐睁开眼,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们,像在道谢。这时,碑上的字显出来:"第四考,见生必怜。"沈墨书摸着幼鹿温热的身子,突然懂了——考验的不是驱邪的力,是见生时的慈悲。
五人站在碑后,终于见到了桃源的核心——一棵开满五色花的巨树,树干要六个人合抱才能围住,树枝向四面八方伸展,遮住了半个天空。花心里坐着个粉衣小童,梳着双丫髻,眼睛像含着桃花露,笑着说:"他们说考验是闯险,其实是看你们会不会为只雀、株树、朵花、只鹿停下脚步。"
小童挥挥手,花瓣落下,组成一行字:"桃源寻的从不是强者,是心里有缝的人——缝里能装下别人的疼,装下弱小的难,装下转瞬的美,装下世间的暖。"
桃源的礼物:不是珍宝,是日常的甜
粉衣小童从花心里跳下来,脚踩在花瓣上,没出一点声音。他走到谢无咎面前,递过颗桃核——那桃核是半透明的,里面像装着片星空,会随星轨变色,"它能让你算星时,想起今天为雪雀耽误的半刻。"谢无咎接过桃核,指尖刚碰到,就想起雪雀在暖光里睁眼的瞬间,心里突然软软的。
小童走到楚临风面前,递过段缠着桃花的战气丝,战气丝是粉色的,像用桃花汁染过,"它能让你筑盾时,记起护树时战气分岔的软。"楚临风把战气丝缠在盾上,突然想起桃树舒展叶子时的样子,原来战气不止能挡伤,还能当温柔的被子。
小童走到苏玉瑾面前,递过个装着桃花露的小瓶,瓶身是用桃花瓣做的,会慢慢融化,"它能让你配药时,不忘渡花时树枝做的筏。"苏玉瑾把小瓶放进药箱,仿佛闻到了沼泽边的暖阳味,原来药不止能治病,还能当守护的桥。
小童走到萧战面前,递过片带着爪印的花瓣,爪印上闪着光,像灵猴的爪尖在光,"它能让你听兽语时,记得灵猴叼筏子的认真。"萧战把花瓣贴在兽语石上,突然听懂了灵猴当时的叫声——不是抱怨,是"我能行"的坚定。
小童走到沈墨书面前,递过支蘸着桃花墨的笔,墨是粉的,写出来的字会带着花香,"它能让你写字时,想起裹幼鹿的那件外袍。"沈墨书握着笔,想起自己外袍上的鹿毛,原来笔墨不止能记史,还能当温暖的毯。
最后,小童走到姜暖面前,递给她个小小的桃花香囊,香囊上绣着六个人的模样,里面装着五人的礼物碎屑:"他们说桃源有长生果、聚宝盆,其实最好的礼物,是让你们每次看到这些,就想起今天为弱小停下的脚步——那些被你们护过的雀、救过的树、渡的花、暖的鹿,都会变成归墟的风,吹过你们的日常,让柴米油盐里,总带着点甜。"
走出桃源时,雾泽的戾气竟淡了许多,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谢无咎的桃核在星砂匣里轻轻跳,像在和星砂打招呼,他笑着说:"原来桃源的礼物,是让星轨里多了人情味。"楚临风的战气丝缠着盾上的六和草,草叶更绿了,"是让战气里藏着温柔的根"。苏玉瑾的桃花露滴在药碗里,苦药突然有了甜味,"是让苦药里混着点心软的甜"。萧战的花瓣贴在兽语石上,兽群的叫声更欢了,"是让兽群知道,我们的合里,有对草木的敬"。沈墨书的桃花笔落在《桃源记》上,字里冒出了花瓣,"是让笔墨记着,传奇里最该写的,是那些不值一提的善"。
姜暖的香囊挂在腰间,走着走着,突然现归墟的集市旁,冒出棵小小的桃树,树下围着买糖的孩童;共生园的角落,多了丛会开粉花的草,灵鹿总在草旁打滚;甚至戾气谷的边缘,都有零星的桃花在风中摇曳,戾气雾碰到花瓣,就会变成白色的雾。
小童的声音在风里飘:"桃源从不是藏起来的仙境,是你们把心里的暖,种到了归墟的每个角落——你护过的,都会长;你疼过的,都会记;你暖过的,都会开花。"
那只被救下的雪雀,后来成了桃源的"信使"。它每日清晨都会衔着片桃花瓣,落在谢无咎的星砂匣上,提醒他今日有哪片戾气雾会绕着幼兽的巢穴走;午后又会飞到楚临风的战气盾旁,用翅膀拍打出"东边的桃树该挡挡烈日"的信号;傍晚则停在苏玉瑾的药箱上,啾啾叫着告诉他"今日的焰花蜜适合给桃苗做肥"。谢无咎算星时,总会多留半刻看雪雀梳理羽毛,他说:"星轨再准,也不及这活物的提醒暖。"
那株被战气护住的桃树,渐渐长得比合心石还高。楚临风每次经过,都会让战气化作小剪刀,修剪过密的枝桠,却从不敢碰那些缠着雪雀羽毛的花枝。有次归墟的孩童爬树掏鸟窝,被他轻轻抱下来,指着树干上的战气纹说:"你看,树在笑呢,它喜欢被温柔对待。"后来那棵树成了孩子们的"许愿树",他们把写着心愿的红绳系在枝上,战气会悄悄托着红绳不被风吹走,绳上的字,多半是"愿桃树永远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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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被灵猴渡到岸边的桃花,结出了颗饱满的桃核。苏玉瑾把桃核埋在药圃旁,每日用浸过安神茶的水浇灌。来年春天,桃核的芽上,竟带着药草的青纹。他给这株新苗取名"念生",说:"它该记得,自己曾被当作珍宝般渡过沼泽。"后来"念生"开的花,瓣尖总带着点沼泽水的清润,落在药罐里,能让最苦的药都添三分甘。
那只被暖醒的幼鹿,成了兽群的"小管家"。它总用鹿角轻轻蹭萧战的手心,提醒他"西边的桃林该让灵猴去摘些落在地上的桃",或是"北边的桃苗被野兔啃了,得去补种"。萧战听兽语时,总会多问幼鹿一句"今天的桃花香不香",幼鹿便会晃着尾巴,引他去看最艳的那朵。有次戾气又想靠近桃林,幼鹿竟带着兽群围成圈,用身体筑起屏障,萧战摸着它的鹿角笑:"原来你也学会护着桃源了。"
沈墨书的桃花笔,写出来的字会慢慢长出细毛。他在《桃源记》里补写雪雀、桃树、"念生"和幼鹿的故事时,笔尖的粉墨落在纸上,竟化作小小的桃花瓣,粘在字里行间。有个域外的旅人借《桃源记》来看,指着那些活过来的字问:"这些花是真的吗?"沈墨书笑着翻开最后一页,那里夹着片带着炭痕的桃瓣:"你信它是真的,它就会结果。"旅人后来带着桃瓣回家,据说他们部落的荒漠里,竟长出了第一株桃树。
姜暖的桃花香囊,总在夜里散出微光。有次归墟的谷民半夜烧,香囊的光竟穿透窗纸,落在药碗里,让苏玉瑾配的药立刻有了效。谷民们说:"是桃源的暖跟着姜姐姐走呢。"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桃花的影子——在药圃里,六和草缠着桃花藤;在共生园里,兽群的窝里垫着桃花瓣;在文渊阁的竹简上,字缝里夹着桃花香。
粉衣小童偶尔会从桃源里跑出来,跟着他们过寻常日子。他会学着谢无咎的样子,用花瓣拼星图,却总把"暖"字拼得歪歪扭扭;会模仿楚临风筑战气盾,结果把自己裹成个粉球;会跟着苏玉瑾捣药,把桃花瓣全倒进药罐里,说"这样药会笑";会缠着萧战学兽语,被灵猴用尾巴扫了脸也不恼;会趴在沈墨书的案头看写字,趁他不注意,在纸上画个小小的"暖"。
有天小童突然问姜暖:"他们都说桃源是传说,可我们每天都在和它玩呀。"姜暖指着窗外——谢无咎的星砂正帮桃花授粉,楚临风的战气在给桃树浇水,苏玉瑾在给桃苗量身高,萧战的灵猴在给桃树挠痒痒,沈墨书在树下教小童写"桃"字,笔尖的粉墨滴在土里,立刻冒出个小小的芽。
她笑着说:"传说本就是活的呀,就像这桃源,它不在雾泽深处藏着,在雪雀的翅膀上,在桃树的年轮里,在念生的花瓣上,在幼鹿的鹿角间,在我们写下的字里,在每个愿意相信暖能开花的心里。"
当晚,归墟的桃花全开了,粉雾漫过合心石,漫过五生碑,漫过文渊阁,最后落在每个人的枕边。姜暖的枕边,除了桃花瓣,还多了片小童的衣角,上面绣着行小字:"你看,我们把传说,过成了日子。"
第二天清晨,沈墨书推开窗,现《桃源记》的封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新字,是用桃花汁写的:
"最好的传说,从不是很久很久以前,是今天,我们又一起种了棵桃树。"
风带着桃花香掠过纸面,那些字突然活了过来,顺着窗棂飘出去,落在归墟的每个角落。于是,谷民的菜园里长出了带字的桃,兽群的巢穴里铺着会笑的瓣,孩童的手心握着能芽的字——原来桃源从不是雾泽里的秘密,是他们六人的日常,在归墟的烟火里,长成了人人可见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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