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就是有点热,”许繁星婉拒了他递来的冰水,从包里拿出一瓶饮料:“我自己带了。”
聂高远看着他花花绿绿的瓶子:“你这喝的什么?”
“牛奶。”
“嗯?你再说一遍?”
“牛奶啊。”
聂高远笑了:“是牛奶,不是刘奶。”
许繁星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有点前后鼻音不分。”
“你哪里人?听口音像是福建人。”
“嗯,我是厦门的。”
“真的啊,我也是厦门的。”
许繁星挺惊讶的:“真的吗?可是聂哥你没有一点南方口音。”
“我从小在外面上学,都不太会说家乡话了,不过能听懂,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听你说话亲切,原来真是老乡,这不巧了。”
在外省,遇到同省的老乡都会觉得亲切,何况是同市,聂高远激动的伸出手,想来个大大的拥抱,脸刚凑过去,一把网球拍横插二人中间。
聂高远的脸颊毫无预兆的撞上拍子,肉被球线硌得生疼:“你干什么!”
迟樾一脸的理所当然:“换衣间的锁坏了,你去修一下。”
“我哪会修锁,你去叫物业,”聂高远继续要跟许繁星叙旧:“等暑假我可以去找你玩,你家那边有什么好玩的?”
这边话没说完,凳子又被他踢了下:“你去叫物业。”
聂高远有点烦了:“锁坏了就坏了,又不是什么急事,等会再去修不行啊?”
“不行,我要洗澡。”
“洗呗,俱乐部里都是男的,你还怕人看你?”
“万一男的里有猥琐变态。”
许繁星正喝着牛奶,听到这话差点被呛到,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
什么意思?
这不会是在点他吧。
“你tm真是事多,”聂高远无语,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前还跟许繁星说:“等我回来再聊。”
许繁星脸憋的通红,乖巧应着:“好的。”
聂高远离开,球场又陷入一片安宁,许繁星快速把牛奶喝完,又把收球器里的球整理好,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盘算着打卡溜走。
他瞥了眼长凳,男生正坐在凳子上给球拍缠手胶,落日余晖将他的侧脸晕染成暖色调,微淡的神色透出一股凛冽。
“迟哥,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许繁星。
迟樾没说话,甚至眼皮子都没抬。
打完了招呼,许繁星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包,抬脚要离开时,只听“咔哒”一声,网栏的铁门被锁上了。
“先等会儿,”迟樾边缠手胶,边漫不经心地说:“还有点事。”
此言一出,许繁星吓得脸都白了。
什么事!不会是看出他就是那个男变态了吧,天地良心,他只在网上骚扰过他,可没有在现实中偷窥他洗澡!
迟樾把缠好的球拍在空中挥了下,试了试手感,这一举动又把许繁星吓得一哆嗦,这一拍子下来得打骨折吧。
你说说你没事惹他干啥啊。
还想看他的腿,这下好了,自己的狗腿要被打断了t^t。
“迟哥,我……”
要不承认主动错误吧,就说他不是故意骚扰他的,这件事纯粹是个意外,一开始他就是想试试他是不是直男,话赶话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他以后再也不干这种缺德事了,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许繁星膝盖发软,就要往下跪的时候,忽然听他说:“你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
许繁星一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