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折突然打断道:“你不是炉鼎,郁安。”
弄清楚郁安想用灵体帮他恢复修为的意图后,薛无折原本回温的面庞迅速苍白,神色中的轻松尽数消散。
一瞬之间,那些水火不容的时刻里,有意羞辱的戏谑言论再现脑海。
[你若想委身于人,必定受到炙手可热的追捧]
[若想恢复修为,师尊可以做炉鼎,不仅轻松享乐还能境界大涨,何乐不为]
[师尊最后会有什么下场呢?为人鱼肉,败坏仙门……]
所有高高在上的傲慢成为回击的利剑,千百倍地回敬心海。
薛无折闭了闭眼,一字一顿地强调:“你不是炉鼎,你不是。”
“薛无折,你……”
“是我寡廉鲜耻言行无状,不辨是非对你恶语相向,郁安,师尊,那些难听的话你不要记得……”
薛无折脸色白得几近透明,甚至病态地去捂郁安的耳朵,口中不住道:“是我当局者迷,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错了……师尊,师尊,你不要记得,你不要……”
“薛无折,”郁安捉住薛无折的手,将他按进池水冲荡的浅滩里,“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如今的我们彼此相爱,有些事本就是情理之中。你受伤太重,我只是想帮你。”
慢半拍从漫过口鼻的无尽恐慌里抽离,薛无折眼神渐渐平静,在郁安低头过来吻他时,压着对方的后颈延长了这个吻。
气息交缠过后,薛无折压着郁安的后颈没松,又发狠地在那湿润的唇上啃咬几下,这才开口道:“你不是炉鼎,也不是我的师尊……”
“郁安,你是我心爱的人,是我生生世世的道侣。”
毫无保留的爱语混杂在清亮的水光里,郁安抬手替薛无折擦去脸上的水渍,吻了吻他的鼻尖。
“嗯。”
温热的吻一路落到心口,郁安抬眸看了一眼薛无折的脸,看不出情绪深浅,便神色自如地在对方身上蹭了一下。
腰腹上的手一紧,池水漫过,将他本就松垮的衣衫冲开。
郁安不以为意,稍微抬起腰,去解对方的残余衣物。
动作受阻,他讶异般挑挑眉,“不是说是道侣吗?”
钳制很快消失,郁安眸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又奖励般去吻薛无折的下颌。
薛无折被他慢条斯理磨蹭得额角微跳,手臂一紧,掐着他的腰就要压过来。
郁安却按着他的肩头,摇头制止道:“就这样别动,一切交给我,你运转灵力安心疗伤。”
他认真的眼神不似作假,薛无折动作生生顿住,在又被郁安亲了一下之后,即使身体紧绷燥热,也都靠在缓坡上平复呼吸,看向郁安的眼睛又黑又沉。
一切触碰都被无限延长,郁安主动的亲昵本该很合薛无折心意,但此刻却显得格外磨人。
不管是稍显生疏的取悦,还是大胆的展露,都叫薛无折呼吸更沉。
郁安刚开始还能从容不迫,除了动作笨拙些,在薛无折极具压迫力的眼神下,还能一派正经。
追兵太多,他们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要提升境界快速破局只有这个方法。
不是耽于享乐,是情势所迫。
正事当头,外界是源自不同宗派的大小追兵,此间却是灵泉渐缓春色无边。
郁安的镇定神色很快维持不下去,眼中漾开一层水色,犹如越发迅疾的山色烟雨。
腹部滚烫,是彼此的灵力在运转流动,郁安用混乱的思绪勉强拼凑出这个认知。
手臂撑着薛无折的肩膀,郁安渐渐无力,趴在对方身上轻轻喘息着。
薛无折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目光肆意地从他渗出薄汗的侧脸看到那半张的绯红唇瓣,再下落,是半入水中皙白泛红的身躯。
薛无折的目光太直白,郁安心中紧张,又去吻他的唇。
知道这是要他转移注意的意思,薛无折欣然受之,捏着郁安的下颌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上下都受制于人,郁安喘不过气,双腿发颤,腰身微抬不再动作。
片刻的凝滞被薛无折捕捉。
他按着郁安的腰臀,凭着引导的姿态不容拒绝地下压,而后立即堵住对方的双唇,将那声呻吟连同自己的喟叹都嚼碎在骨血中。
灵力运转无休,流淌过全身经脉,郁安意识不清,觉得全身发烫,连池水的冰冷都感知不到了。
到最后,他双腿发软,几乎是被薛无折带着动作,分不清自己发出的是低吟还是喘息。
薛无折不知何时已经撑身而起将他拥住,郁安实在无暇顾及。
在第一场结束后,他腹部吞星珠飞速汲取灵力后带来的灼热还未退,眼神迷蒙之际又被薛无折抱进更深的灵池中,开始又一轮混乱的亲近。
二人究竟厮混了多久,郁安没有太多感知,只知道经此一回,灵台清净,耳聪目明,连身上的暗痕都淡了一个度。
枯竭的丹田重新充盈,干涩的经脉也被尽数填补,譬如溪流成江,湖泊成海。
看来修真界双修能增强实力的说法确非无稽之谈,只是要慎重一些,除却忍受些酸软之外,还要合理应对道侣的索要无度。
【作者有话说】
饭来!最近状态不太好,太卡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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