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影前脚刚到府上,后脚吴斌生便从后门而来,因为经过太多大事,反而此刻吴斌生比他还要镇定,搭住他腕上的脉搏略诊了诊,突然心头咯噔一跳。
吴斌生似不确定般地取出银针,在沈念影手上一刺,果真针尖上有一层淡淡的乌色。
眼下他更确定了,沈念影的确是中毒,且毒效跟九年前济阴王所中的飞燕喜春散如出一辙,不过剔除了春药之效,却多加了一味马钱子碱,虽依旧会令人头晕目眩,神情恍惚,但长此以往却是会因神经损伤而亡。
这种别出心裁的毒,没人比他更清楚能改良自谁手。
可宋桧是陛下近臣,沈念影又是沈家的遗孤,没有陛下的授意,他怎么敢……
难不成这是陛下的意思?
他不敢妄加揣测,更不敢言语,直到抬头撞上沈念影的视线,才艰难的放缓呼吸说道:“确实是中毒,好在分量很轻,而且似乎您还停用了一段时间,我给您开些药调养调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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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影继续追问:“什么毒?”
吴斌生闭了闭眼,到底有些含糊其词,“一种会扰乱人精神的毒药,不过现下已无大碍。”
以为他还会继续问下去,却不想沈念影就此打住,“知道了。”
他看向追忆,“陪吴先生开方子拿药吧。”
他这般平心静气,忍不得叫吴斌生背上汗毛倒竖,这越有城府的人越不折腾,只看这位,怕是比他三叔叔生前还然呢。
其余的沈念影也不动声色,等吴斌生走后,私下让追忆偷偷查看,原是现厨房里专门给他煮汤粥的陶盅是通体浸了毒的,一遇热,泥胚里的毒就会渗浸粥里,当真是可怕的很。
追忆有些不知所措,“幸而现的早,这也太阴毒了,眼下公子您要怎么办?”
沈念影眼神灼灼看向皇宫的方位,“不怎么办。装作若无其事,以待来日……方长。”
在府里好生调养一段时间,进了三月,朝中劝课农桑,多有派督察使下地方查验。今年也往常一样,分别往各郡下派督察使监管各地农桑事宜。
而沈念影作为此番督察护卫,亦随其中一督查使前往庐州。
时过月中,春花开了一片,早起时已觉得不再惊寒,媞祯送过温钰早朝,又会床上躺了一阵儿,约莫有半炷香时间,都儿从建章宫赶来,说是此刻李怡府有要事回禀。
大魏朝在京官员,五品以上每日参朝,五品以下逢初一和十五参朝,李怡府不过七品舍人,自然不必日日踏步宣室殿。而这个时候求见,百官都在朝会,反而更不引人注目。
媞祯到了建章宫,李怡府早已恭候良久,等待她方一落座,便忍不住向她回禀。
“昨日滕元明的表妹淳于氏一进京城,右扶风的衙役便以谋杀罪抓进了大狱,夜里收到消息,滕元明已经去右扶风闹过了。”
媞祯颇有玩味地一笑,“上来就以谋杀罪抓人,他能不闹吗?”
李怡府道:“殿下有所不知,近来京中有一女犯专杀人夺财,通缉画像早已遍布全城,但凡相像者都要配合逐一调查,滕元明他没理由把人带走。”
“可滕元明是官家子,他的亲戚杀人夺财,你这理由立得住吗?”
“立不立得住,也要一一查证过才有定论,况且此刻又没有定罪,而是查证。”
他垂片刻,眼里满布血丝与猩红,“殿下且在等两日,一条大鱼就要落网了。”
媞祯犹疑地看着他,举起手默默撑起脸颊。
不日前她已听曹迩所说,滕元明私下一面继续派人清查燕京可疑人员,一面却是查起了昔年温岱容被毒死一事。
他查朱嵇的死因,她尚能理解,可他要查温岱容的死是为何?难不成要作证她才是杀害温岱容的凶手,与庆国公联手向她施压吗?
说来这件事温钰是知情的,那温岱容是害她不成反被杀,不值得同情。可一波方平,便要在朝中继续给她树敌……
别说等两日了,她现在一刻都等不了。
她抬头看向李怡府,一瞬不瞬道:“不要两日,就今日。”
李怡府登时被她的反应打个措手不及,却见她眼中已如磐石,只好振作下心气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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