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马加鞭,翻山越岭,行至一处山下。层云散去,日光下澈,山涧喷涌。
耶律南仙看着天上太阳的位置,才察觉大家已经奔走了近两个时辰。
人疲马乏,倘若继续赶路,再遇刺客,恐怕体力不支,难以抵挡。
故而耶律南仙下令休整,待精力充沛后再赶路。
陈湛非与玉昭言,以及夏氏兄妹一番拼杀,衣裳沾了不少血。此时已干涸发黑,化成大片血斑。换了干净衣物,脱下交由揽月,明姝清洗干净。
夏冲口渴,扑到山涧流出水坑边,捧起清水就要喝。
“夏大哥且慢。”陈湛非伸手叫道。
夏冲捧着递到嘴边的水,问道:“陈兄弟,可有不妥。”
陈湛非走到水坑边,蹲下,以手舀起清水嗅了嗅,又将沾了水的指头递到嘴里微微尝了下。
夏冲咽了口唾沫,捧着的水漏了大半,问道:“陈兄弟怀疑这水被人下毒。”
陈湛非点头,“这一路,想必我们的行踪已暴露。贼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不得不防。”
他低下头,凝目水坑浅底,见有鱼虾游动,这才放心。
二人蹲在水坑边,畅快痛饮,又将水壶取来,灌满。玉昭言和夏鄢也喝了不少。
四人坐在草地上歇息,两个侍女在水坑旁奋力清洗衣物,六匹马儿咀嚼绿色青草。微风吹来,倒有几丝闲情逸致的惬意。
耶律南仙瞧着嘴里叼着根青草的儿子,国色天香的玉容露出淡淡笑意,她捧着一盒桃花酥,掀开帘子,提着裙摆就要落地。
“娘娘。”
揽月与明姝见状,急忙放下衣物,匆匆跑到皇后身旁。明姝扶着皇后玉手,揽月接过桃花酥盒子。
明姝道:“娘娘,您吩咐就是,莫累了凤体。”
耶律南仙拿过揽月捧着的盒子,对二女道:“没你们的事,快将衣物洗干净,晾干。”
“是。”
见皇后款款走来,陈湛非四人赶紧站起身子。
紫色面纱下是隐隐若现的容颜,倾国倾城,天姿绝色。又因皇后的身份,使得四人皆低着头,不敢直视。
陈湛非嗅着皇后凤体幽香,心中难免冲动。
一想到几日前在黑崖镇客栈,还抱过她的身子,那滋味实在难以言喻。
若不是想着皇后此行为了家国大义,黎民百姓,敬佩于她。
否则真叫他得了机会,哪管什么皇后不皇后,先占了她的身子再说。
这般美人,实在天下难遇。
耶律南仙打开木盒,现出满盒散发着香味的桃花酥,她抬起玉手,给每人取了两块。
“臣叩谢娘娘恩赐。”夏冲双手捧着桃花酥,就要下跪。
“哎。”耶律南仙叫住他,“你们四人护驾有功,本宫允你们此行途中,免去跪拜之礼。”
“谢谢娘娘恩典。”四人齐声道。
耶律南仙笑了笑,姿容盛美,“快些吃吧,这一路来,多亏你们四人护着本宫。否则,我虽为皇后,仍不过一弱女子罢了。谈何联络西军以御金虏。无论事成与否,你们都是对大宁江山有功之人。”
玉昭言道:“且不说麓灵派世受皇恩,就算为了神州黎民,我等也甘愿为娘娘护驾。毕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后满意地点头,“陆掌门不愧一代宗师,门下弟子修为高强,心中亦怀大义。他日若有机会,本宫比前往麓灵山拜访。”
陈湛非口中嚼着香软的桃花酥,一双眸子不时偷瞄皇后。遭她察觉,立马心虚低下头。
耶律南仙面露浅笑,开心地注视着亲身儿子。
果然是她亲生的,容貌七分相似,俊朗非凡。
就连那偷看她被发觉而窘迫的模样,也像极了年少时有几分调皮的她。
“来,再吃一块。”她挪步至儿子面前,捏着两块桃花酥递到儿子面前。
“多谢娘娘。”陈湛非受宠若惊,捧着糕点弯腰俯首。
皇后单手扶起儿子,道:“不必谢,好好休息,后面还要靠你们费心尽力。”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