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她就是把人想的太好,才会一直被人骗!
纪襄疼得动弹不了,想着缓一缓再走出密林,不知思索了多久,天色欲晚,突然听见有一阵马蹄声传来。
车夫调转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纪襄想定,高声喊道:“救命!”
少顷,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纪襄正觉得脚步声熟悉时,司徒征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司徒征神色焦急,鬓边薄汗,拨开眼前的树木,大步走了进来。
纪襄坐在一棵大树前,僵了片刻。
许久不见,许久没有和她开口说过话,司徒征不自然地抿抿唇,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纪襄没有理他,偏过了头。
司徒征走到她面前,又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她仍是不语。
司徒征没想到她这么冷淡,不由一怔。
纪襄抬头看着山道,开始思索该怎么出去。往旁边走一走,肯定是有出去的路。
司徒征注意到她的视线,道:“不要紧,你坐会儿吧。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会有人来找我们的。你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他当时在原地等着,见纪襄一直没有折返,心中觉得奇怪。走近一看,纪襄和他记得是谈氏女的女子都不见了,司徒征立即去问守门的侍卫。
起初,侍卫收了巨额银钱贿赂,怕被问罪,不肯说也不敢说,敷衍了过去。但一人神色不自然,被司徒征疾言厉色地逼问,一害怕,就交代了。
司徒征没有急着问罪,立即折返回去,拿出令牌调了二十余人。一部分去谈家流放路上找,一部分沿着车马印迹搜寻。
他没想到纪襄会出事,只是若被人撞见她去送行,皇帝万一得知,或许心中有所猜疑。
谁料车马的轨迹是一直往山里无人地方去的。
纪襄确实身上疼痛,她估摸着自己身上已是一片青紫了。她没有逞强,仍是坐在原地。
司徒征也坐到了她身旁。
他问:“发生了何事?侍卫说你是和谈氏一起出来的。”
纪襄烦闷道:“和你有什么干系?”
她真是宁可在这里被野兽吃了,也不想和司徒征扯上什么关系,更不想被他找到!
纪襄没好气地捡起脚下一块青石扔远,不想和他说话。
没一会儿,她又提醒自己的念头很是幼稚。既然想好了要和司徒征彻底断绝关系,她回去之后还得备一份像样的谢礼。
司徒征皱了皱眉,道:“当然有关系了,你怎会独自在这里?”
纪襄反问:“和你有什么干系?”
司徒征道:“你的事情,当然和我有干系了。不然,我为何要来找你?”
纪襄一口气堵在胸口,司徒征确实找到了她,他想知道为何,是理所当然的。她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司徒征面上露出一丝错愕,他的目光在纪襄的身上打转,怎么也想到这般纤细的女孩儿竟然能自己从车厢里跳出来后,又疾速去刺马。
但转念一想,她一直都是如此聪明,又有韧性。从初初学会
骑马就跟着他们骑行,帮着谢方陈情,察觉蓬莱行宫的异样。
她一直如此。
他柔声赞许道:“你做的很不错。”
纪襄不理他,沉默了片刻后道:“司徒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回宫后我会送上谢礼。但请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被人看到,会有误会。”
司徒征笑了笑,道:“被人误会就误会吧。”
“我在乎被人误会。”纪襄眨了眨眼,“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干系,你不懂吗?我当时说的明明白白,你也说了好的。”
司徒征揉了揉眉心,斟酌了片刻:“那日是我喝多了胡说八道,我口不对心,我并非将你当做”
“你别说了!”纪襄尖声喝道,站了起来。
司徒征不明所以,也站了起来,微微俯身看着她。经过此事,她的发髻凌乱,脸上也沾染了不少泥灰,只一双眼睛明亮极了。
纪襄浑身发颤,极力忍住眼泪,颤声道:“怎么,你现在是想说,你其实是心悦我,爱慕我,是不是?”
司徒征颔首,他道:“是真的。我想我可能很早就对你上心了,只是我自己没发现”
纪襄眼中含泪,缓缓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让我难过的是什么,你我天差地别,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在意什么。”
司徒征身子一晃,面露不解道:“是什么,襄儿你说出来,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是你在处置肃王的时候,一丝一毫都不曾透露给我呀。
纪襄心中默念,他们二人的开始,就是因为她激愤之下想要报复谈贵妃,司徒征许诺会让她参与。
诚然,司徒征教了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