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了几条,怎么看都有细枝末节不相似的地方。但她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郎君若要完全一模一样的,只能找手艺十分精巧的
绣娘来仿造了。
到了辰时,她听到了内院传来的动静,估摸着司徒征已经醒了,连忙走了过去。
司徒征练好剑,沐浴穿衣,正要进宫时,青筠来报画墨已经在外等了很久。
他示意人进来。
画墨献上自己做的几条手帕,坦诚地说了自己做不出一模一样的。
司徒征仔细看了一会,挑出一条最像的。他吩咐道:“今日你随我进宫去,你去拜见纪姑娘,就说我要还她手帕,当面还,问她何时有空。”
他补充一句:“你告诉她,不当面还就是我亏欠她,让她得空和我见面。”
第85章
司徒征虽然没有连夜回行宫,但他外出时遇刺的事,东宫太子和属臣都已经知悉了。
有位置不低的属臣不阴不阳地说了他两句,如此大事竟然没有追上去逼问,难道指望那些连司徒征都不敢审问的庸碌官员查出幕后真凶?刺杀他的本质极有可能是对太子不利,怎能轻易放刺客走了?
还有人指责司徒征过于自大,自以为武功高强不将人放在眼里,万一灾祸临头,哭都没有地方哭。
太子也略有不满,但他知道司徒征就是这种性格,没说什么。
司徒征起身请罪。
太子抬抬手,示意他坐下。
几人坐在一起猜测了半日,都没有有个明确的怀疑对象。最后又转到司徒征没有去追这上面来,太子摆摆手,示意不怪他,别说了。
众人散去后,司徒征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臣觉得没有必要,不论是肃王余党还是五皇子派来,不论有没有此事,殿下日后都会铲除他们的。”
太子笑着摇摇头,无奈道:“我倒是觉得乔势说得有理。你虽有本事,也应该小心一些,刀剑无眼,何必亲自上阵?”
司徒征一笑,没有答话。
太子和他说了几句,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问道:“你和纪姑娘和好了吗?”
“还没有。”
太子有些错愕地挑挑眉,想了想又道:“谁让你当日的话如此伤人。”
“我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司徒征揉了揉眉心,“我一开始以为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和她解释了,我并非看轻她,但她不愿意原谅我,说我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
他说完,又有些后悔告诉太子。
司徒征实在不习惯将自己如此私密的事细致说与人听,微微叹了口气。
而太子对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知之甚少,闻言也是一头雾水。
之前太子说的投其所好,司徒征送花被拒,办的文会纪襄直接没有来。太子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安慰了几句,司徒征就告辞了。
他今日带了画墨一道进宫,远远就见她在一个亭子里等着。司徒征大步走过去,问道:“如何?”
画墨被司徒征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期待一惊,沮丧道:“姑娘说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她咽了口唾沫,垂眼不敢去看司徒征的脸色,颤声道:“姑娘说,就算您将手帕拿出去四处张扬是她送给您的,她都不在乎。”
此言一出,司徒征双目定定,往后退了一步,怔了几瞬,才开口问道:“我四处张扬?我是这种人吗!?”
画墨连忙摇头。
她也想不到纪姑娘的态度会如此坚决。她虽然笑盈盈地接待了自己喝茶吃点心,语气也很温柔,但完全没有会松口的意思。
画墨抬眼,看到司徒征脸上如遭重击反应不过来的模样,心中纠结万分。
她走的时候内室里纪姑娘和碧梧已经继续说话了,她听力好,听到了几句,不确定要不要告诉司徒征。
但也有可能是纪姑娘是故意让她听到何况她每月的月银都是司徒家发的,她真正的主人是司徒征,不好对他隐瞒。
画墨想定,道:“郎君,奴婢听见纪姑娘说跟着谢小侯去庭州的事”
她抬头看到司徒征的神色,立即吓得双手发颤。
司徒征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纪襄居然要去庭州?!
她莫名其妙跟着一个男人去庭州做什么?
司徒征抿着唇,面沉如水,心中怒火磅礴。
哦,他明白了。
是谢方对纪襄说过什么要娶她的话,她同意了。
她怎能这么快变心?
凭什么他还在沉迷于他们的过往,她就已经想到日后嫁给谁了?
司徒征越走越快,他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能这么快做出嫁给谢方的决定!
以前她帮谢方陈情时,明明说的是和他并不熟悉。他也没有在乎过她和谢方的几次来往,尽管他还知道她和谢方曾经出宫玩过一回。
怪不得那日他觉得谢方的笑容令人很不舒服。
随便她吧,庭州她愿意去就去,谢方她愿意嫁就嫁。说来说去,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