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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4页)

让我稍微尴尬的是冠饰,一件是青鸾让贤冠。

有别于新郎的赤金凤凰冠,翠竹丝编织的透空冠胎,表面覆盖翡翠绿纱罗,冠顶立一只回头青鸾鸟,两侧垂双色流苏,比较奢华大气。

另一件便是金线锁边的绿头巾,用的是“孔雀绿”与“松石青”渐变,看上去倒也不甚刺眼,巾尾系着三只欢乐的小银铃。

我还是头回参加婚礼,终于见到了这件传说中的绿头巾——必须是青楼中真正龟奴戴过的,染够了王八之气。

在通县的红杏苑,这样一条绿头巾是搭着卖的,价格是一文钱。

晚雪怕我不懂,忍着笑跟我解释了几句“让贤冠多数都是年纪较大、德高望重、有功名身份之人才会戴,相公,你虽有诗名,可是年纪太轻,这里又是乡下,我担心来喝喜酒的宾客难为你……”

“他们这些村民最爱侮辱人,说不好会用这绿头巾三折两叠,扎成个活灵活现的绿王八,系在你的髻上,让满堂宾客笑破肚皮。今日我爹爹也会过来,看看他能不能给司仪递个话。”

绿头巾在晚雪灵巧的手指下被扎成了一个精巧的蝶形结,三枚银铃随着转头轻轻晃动,每一步,便出欢快喜庆的清脆铃声。

我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青鸾逐日的纹样在烛光下流转着微妙的光泽,苦笑一下“倒是不算难看。晚雪,你当初嫁你家老爷的时候,没有让你旧日恋人来做忘川郎?”

晚雪眸光微黯,唇角牵起一丝浅淡的弧度“老爷原是存了这个心思的,是妾身……舍不得让他受那襄缘仪式的折辱。”她顿了顿,声音愈轻柔,“不过第二日清晨,终究还是唤他来了。老爷倒是极爱那旧欢如梦的趣味,而郑郎——我那旧日的相好,也未曾真正见过妾身的身子一回,便只是在锦被之下,由妾身用手……全了他一番念想。”

我心里一阵瑟缩凝彤就舍得,还不是玊石为鉴的真正婚礼……

晚雪轻轻叹息一声,双手环住了我的腰,我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身子用力亲吻,像是要把下午积攒的郁结都倾注其中。

她起初有些惊诧,随即柔顺地环住我的脖颈,任由我在她唇齿间肆虐。

“……陈老爷的阳物,很大吗?”

人类对于痛苦是容易上瘾的。

没过多久,我心底那股扭曲的欲念又烧得炽烈起来,一想起凝彤的话,“他龟头底下那道棱,能清晰感觉到那个小孔在抽搐”,“感觉到里面的筋脉在突突跳动,”我竟嫌时间走得太慢,再思及自己的“成全”,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就是主动臣服的献祭吗?

又恨不得下一刻就是他们交欢之时!

晚雪一听便面红耳赤,娇嗔着拍了我一下,低声笑道“女人也是人!”生怕我误解,又连忙补充解释了一下“哪个女人是为了贪恋床上那点事而活的?一般也要吃饱饭,也要养儿女,也要有体面。锦上添花罢了,我是这个意思。”

说到这里,晚雪怜惜地摸摸我的脸“听说那襄缘仪的禔福语是真有神性的,一念起来,确实很伤情份。新妻会将移情到平夫上,正夫也会特别小心眼,有真正深情厚意,就不要介意这一时。”

“未必是禔福语的效用,她素来便——”我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将晚雪与凝彤两下比较,更觉她心思细腻、善解人意。

凝彤有沉鱼落雁之容,自然娇蛮任性些,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扎到手、扎到脚都无妨,可这“鸾交颈”,却是生生扎进我心尖里了。

我隐约记得前世某本书中看过这样一段话“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不管凝彤对我的爱还残留几分,我对她还是一往情深。

“你没来之前,有一日我和她聊天,她说她婚后不会有一个蓝颜,只你一个男人,还说要去接骊山老母的并蒂锁心咒,肯定是爱你至深!现在浪一浪,你也由着她点呢!我不许你这样善妒,要不然,我将来也不敢做半点出格的事了!你不是也想满足我的心愿,让我与平夫去渔阳度一次馨香蜜月吗……”

我昨夜问晚雪,老地主为何要将她送给我,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起此生最大憾事,便是为家族所迫嫁了陈老爷,与情郎郑瑜轩诀别时,二人肝肠寸断,“白日里倒不常念及,可午夜梦回,常泪湿枕巾……老爷倒也没有责怪我。”

此刻,我斜倚在窗边的湘妃竹榻上,目光追随着她。

她正跪坐在琴案旁,素手纤纤,先将翻开的《香奁集》合拢,又细心抚平卷边的琴谱页角,与另一本叠放整齐。

这才探身,指尖灵巧地梳理着紫檀古琴上纠缠的流苏穗子。

“陈汉庭那马留,”我啜了口手边微凉的茶,将茶盏搁回小几,“你究竟如何盘算的?”我感觉她与旧恋人之间的爱意不是一般的深,心中便有些排斥。

她梳理穗子的手一顿,摇摇头,露出嫌弃之色,又忽地嗤笑一声,扶着琴案边缘借力款款站起“我从前那相好的,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当然比不得你了!现在潦倒困顿不堪,一直想去省城泉州,谋个策论教席糊口,将来要是随我一同进京,可以吗?”

怕什么来什么,我脸上的笑容还在脸上,心口像被塞进了一团草。

虽只做了一夜夫妻,她冰雪般剔透、寒梅般清雅的性子,已让我爱入骨髓。

更遑论她那具妙不可言的玉体,云雨之时每一次细微的颤栗、每一声婉转的低吟,都予我无上的征服之乐,蚀骨销魂。

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翻腾这是独属于我的至宝,岂容他人染指分毫?

“相公,他可不可以与我做两月夫妻?我要听实话。”那双清亮的眸子故作镇定地望过来。

我没想到她竟主动提了出来,心中有些不痛快,也不回话,慢条斯理踱向花厅,拿起多宝阁的鎏金八音盒,指尖拨动机关,《霓裳》碎玉般的音符便叮咚倾泻。

身后珠帘哗啦轻响,她跟着我走了出来,柔荑轻推我臂弯“方才跟你开玩笑的!就是想考验你,看你是不是真爱我!”

我依旧沉默,垂眼把玩着手中的八音盒,一圈圈拧紧背面的条,云青铜齿轮出细微而精准的“咔哒”声。

看我这般气定神闲,她愈加沉不住气了“京都举目无亲,你又未必能常伴左右……身边有个家乡人说说话,我也好打辰光。嫁到陈家后也不敢接济他,他连去泉州的盘缠都凑不齐。是我想偏了——”

我将八音盒稳稳放回她下意识伸出的手中,微微一笑“若只是为解闷,倒也无妨。”

她猛地抬眸,撞上我洞悉一切的目光,慌得急急偏过脸去,连细白的脖颈都染上了红晕,兀自强撑“你……你笑得好生古怪!难不成要我对星图七宸大神起誓?”

瞧她额角已渗出细汗,我笑意更深。

她越窘迫,语无伦次地找借口“相、相公,我去给你备些吃食,空腹喝酒易醉……”话音未落,便想转身逃向通往小厨房的月亮门,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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