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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5页)

今夜亲见其设计令阳奇的手段,施展鬼脸铜的奇谋,当真令人叹服。

其实,最令我叹为惊艳的还是他方才在与我争论“谁是强者”一事,完全处于劣势竟还能绝地反杀,反应既快,又能揣摸透了人性让凝彤褪尽罗衫,你若敢当着我的面要了她……一句话便把我将得死死的!

此外,他还有两年的天命,又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平民,这些也都是极大的优点,只可惜此人性情暴戾,行事偏激乖张,竟欲将自己“五马分尸”——这般骇人听闻之举,绝非寻常丧女丧妻之痛可以解释。

我虽抬手一掌便可取其性命,心底却莫名生出三分惧意!

见我低头不语,他又急忙追了一句“那令阳奇娘子与他幼子之事,就依贵人的意思办!在下胸中有一番抱负,若能得遇明主,自然不会再行那些腌臜下作勾当。”

“您不必如此姿态。若将来您女儿陈卓有意于我,私嫁于我,您便是我的半个岳丈,我亦是您的半子……”

我不愿与他在此事上深谈,也有心再试探一番凝彤的反应,见她面色尚算平静,才继续含笑说道,“您和十二娘这个算不算是……霸占了自己的儿媳呢?”

凝彤闻言,俏脸顿时飞红,羞恼地在我臂上掐了一把。

老地主却朗声笑道“那可不是霸占,是你主动献妻!你和陈卓私嫁之事,你情我愿,老夫不便多言。不过,你倒真可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女婿——曾有高人为我家五女陈薇推算命格,言其贵不可言,凤鸾星动,大约……便是应在你身上了。”

他目光微动,语气渐转认真,“她虽年纪尚小,却已容色出众,更兼行事磊落、素有侠义之风,想行走江湖,铲恶扶弱,还修行了内功。既有此缘,老夫今日便做主,将她指配于你。”

陈薇,这个惜言如金、行事飒爽的少女身影蓦然浮现眼前。

她虽年幼,却已自有光华,更是一朵解语花,方才手心握住她臀侧那如梦似幻的滑腻触感,此刻竟似仍萦绕未散,柔软得令人心悸。

“老夫还有很多谋划,将来一一向贵人禀报,比如,牙行凭工部勘合货,每批铜锭烙暗记三处——匠作监、市察司、东主心腹各掌一记,三验相符方得放行。你看如何?”

我此时方知道团队的重要性这老秀才虽然机谋百出,但长于实务,格局有限,毕竟寒门出身,缺乏那种世代簪缨之家培养出来的政治直觉。

这种事情可比婚制改革要敏感多了,又事关我岳丈庆德王,我岂能参与进来?

“我现在不过是仗着圣心垂青,既无根基又无寸功,连个正经勋贵都算不上。这等军国大事,哪有我插嘴的份?终究要等六部堂官和中书省的大人物来定夺。牙行之议,我面圣时会细细陈情,此事不急,一步步来。只一点,我只出钱,不分红,不管事!”

“贵人虽年少,然行事沉稳有度,机变过人。诗才冠绝海内,更难得持身清正,又不贪图小利,既蒙圣眷,与诸王公交好。他日必当平步青云,直上九霄,老夫愿附骥尾而尽绵薄!”

我便转过头对身侧的凝彤笑道“你夫君这般夸我,倒叫我无地自容了。我当真如此出色?”

凝彤掩唇轻笑,指尖在我掌心轻轻挠动“你呀,文武双全不说,生得这般俊朗,家财万贯却不贪财,品性更是纯良,天底下哪有比你更好的郎君?”

“老货,你这性子,怎会如此急切?”我对此确实无比好奇。

“即便是闽西知府,或是工部一个侍郎,我等白身都要努力巴结上,更何况你是三品高官,勋贵世家,还有圣眷,错过良机我会后悔一辈子。”

在他浮肿的眼袋下,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与他那布满疤痕、松垮臃肿的躯体形成奇异对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迫切,“老夫这一辈子沦落乡野,空有一身才学不得施展,最后还有两年残生,就算不能留名青史,也要为我陈家子孙争一个晋身之阶,千载良机就在眼前,岂能不急?”

他倒是说得很实诚。我便让老地主先请贾县尊回去——我会在这里多盘恒些时日,过两天必会拜访于他。

“你明日果真要离开此地?可否多盘桓些时日?”

“可以多待个十余日,不过要你配合一下,帮我照顾好几个远方的同伴。而且,我须得今日下午和十二娘细说此事,顺道求您开恩,让我和她行旧欢如梦之礼,”我向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叩大礼。

老地主走了之后,凝彤已从先前的激动中平复下来,又盘问起云瑆别苑宅邸的事。

我也只能讲个大概那处宅弟名叫“枕霞别业”,八十步平方的草坪,拂林国的青铜海神喷泉,主楼是品字形,十二间卧室,主厅“海岳堂”高逾五丈,西侧“伽蓝精舍”完全仿照欧伦修道院格局,浴房设有黄铜打造的“升水龙”,通过机关将温泉水引至三楼浴池。

后苑有引沉星湖活水营造的“小沧浪”水景。

我突然想起她对王妃名头的狂热,心念微动,便有意提了一下子歆,说如果我们这半年内办新婚嘉禧,可能还不便去云瑆别苑居住,庆德王已将青云门内的慕歆阁作为嫁妆送给了我,暂时先借她的地方成亲。

“不过你可以先把那枕霞别业按你的喜爱布置起来,除了东翼的星槎轩不能动。”那里的秘密太多。

凝彤喝了不少,有些倦了,我劝她先上床歇息一会,稍后还要和她夫君肉搏数场,凝彤羞答答地亲了我一口“相公——爱郎,大婚之夜,我怎么敢简单地应付你,你且放心!”

老地主回来后,我们继续长谈。

“对了,我昨夜那个怪梦,是不是预兆未来?可以改变吗?”

老地主的眼光骤然深沉下来“天命虽定,人事岂无转圜?自然可以改变。不瞒你说,老夫曾试过六七回逆天改命,想改变梦中揭示的未来,最终现每一次执意强求,最终都会失去更多;而每一次有意舍弃,结果倒是比梦中更好。天意幽微,最难揣测啊!”

我此时突然想起梦中最让我耿耿于怀的念蕾与夏小楼的情事,难不成要跟秋霁和他未婚妻那样,让念蕾再招夏小楼为第二个平夫,结果反而会更好?

只是这个舍得,实在万难做出啊!

他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悔,“而老夫所做最悖谬、最追悔莫及的一次,正是关于宝珠。我曾梦见她爱上她的第一个蓝颜,痴心要弃名分与他私奔。我一怒之下,便设计将那小郎君弄死了。结果——”

他喉头哽咽,半晌才续道,“结果宝珠反而被令阳奇害死。所以,从某种因果上讲,是老夫……害死了自己的宝珠!”

“你后来以五马分尸之刑自惩,也是因为此事而自责么?”

老贼猛地闭上双眼,面容因剧烈的痛苦而扭曲,仿佛正再次承受那车裂之刑。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却避而不答,只是默然满斟一盏烈酒,仰头一饮而尽,仿佛要将那无尽的悔恨与痛楚一并灼烧入喉。

我默然审视着他这老货当真无法无天,竟因一场虚幻梦境便轻易断人生死,视人命如草芥。

“你若真心追随于我,要之规,便是决不可再如此肆意嗜杀!”我沉声说道。

“诺!”他应声而答,神色竟是从未有过的肃穆,“我若得随贵人,自此以往,凡行杀伐,必算计得失,征得你的同意,一切所为,当以贵人宏图与新宋国运为衡!”

我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庚丑之变”。

当左相科举贪墨的罪证从御案抛下,吏部尚书金大正便“恰巧”因惊马而横尸京都御道;从来明哲保身的右相祈宗厚,竟在一个上午就将六部官员来了次彻底清洗;军中的整肃更为酷烈——狻猊军都指挥使孟英士被乱刀分尸于校场,天狼军指挥使七窍流血暴毙于书房,枢密院四位院事更是在密议时,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得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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