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慕见苦斗尺这副模样,心中鄙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道:这人真是轻浮孟浪,不懂礼数规矩。
梁古带着苦斗尺来到后厨,只见一位身材魁梧,膀大腰圆,面目慈祥的大妈正在那里忙碌着,她手脚麻利,动作干净利落,一举一动,都透着几分干练。
梁古上前拱手道:“严妈,这位是新来的,苦斗尺。孟少主吩咐让他留下做事。”
严妈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梁古,问道:“梁护卫啊,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是……”
梁古介绍道:“他叫苦斗尺,是城里那糖人苦老头的儿子。”
苦斗尺连忙堆笑道:“严妈好,小的苦斗尺,以后还请严妈多多关照。”
严妈上下打量了苦斗尺一番,见他身材瘦小,便问道:“你这身板,看着单薄,能干重活吗?”
苦斗尺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严妈放心,小的先前在矿上做工,挖石头,别看我瘦,力气大着呢!”说着,他便撩起衣袖,露出略显单薄的手臂。
严妈走上前来,伸手在苦斗尺的手臂上捏了捏,点头道:“嗯,还算结实。”
严妈神色严肃地对梁古和苦斗尺说道:“我这里掌管着堡内所有大小杂务,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得听从我的吩咐,明白吗?”
苦斗尺连忙点头哈腰道:“小的明白,小的什么都听严妈的。”
严妈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好,你先去把那边堆着的柴火都劈了,劈完之后,再过来寻我。”
梁古见事情安排妥当,便向严妈拱手告辞,道:“那就有劳严妈了。”
严妈摆了摆手,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说梁护卫啊,你也要多吃点,瞧你这身板,也太瘦弱了些,胳膊还没我的粗。”
梁古笑道:“多谢严妈关心,今晚我一定多吃点。”
严妈欣慰地点了点头,道:“这才对嘛。”说完,便又转身忙活去了。
梁古从后厨出来,回到前院,便看到孟云慕正等在那里。
孟云慕见梁古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严妈要不要他?”
梁古答道:“严妈已经安排他劈柴去了,看来,他是可以留下来的。”
孟云慕点点头,道:“那就好,但愿他能够安分守己,好好干活,不要惹是生非。”
文幼筠于闺房之中,独自一人,默默调息,良久,心绪方渐渐平复。
她缓缓起身,走出简朴闺房,慢慢一步一步走向前院。
文幼筠远远望见梁古与孟云慕二人,正自交谈,便举步向前,朝着二人走去。
文幼筠来到二人面前,微微颔首,道:“慕儿,梁护卫。”
梁古连忙拱手行礼,道:“见过文副统领。”文幼筠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孟云慕笑嘻嘻地说道:“幼筠姐姐,你带回来的糕点真好吃,我全都吃光啦!”说着,她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文幼筠见孟云慕这副可爱模样,不禁莞尔,打趣道:“你这丫头,真是个贪吃鬼,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贪吃之人。”
孟云慕摇头晃脑,得意地说道:“人生在世,唯美食与好吃的不可辜负也。”一旁的梁古,也被孟云慕这副滑稽的模样逗乐了,爽朗地笑了起来。
梁古对二人拱手道:“孟师妹,文副统领,你二人慢聊,梁某这便与众位师兄弟前去练武了。”文幼筠点头应允,孟云慕也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
梁古走后,文幼筠对孟云慕说道:“我昨夜修炼《离云诀》,略有所得,已突破至第三层。”
孟云慕叹道:“幼筠姐姐聪慧过人,我却依旧停滞不前。”她想起那晚险些走火入魔的经历,心有余悸,又道:“前几日修炼之时,还险些走火入魔,真是后怕。”
文幼筠关切道:“修炼内功,最忌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慕儿不必心急,循序渐进,稳扎稳打,方为上策。”
孟云慕不以为意道:“想来是那日心绪不宁,胡思乱想所致,并无大碍。”
文幼筠以为孟云慕是在担心孟空,便安慰道:“孟堡主武功盖世,神功无敌,此次前往青莲峰,定然平安无事,慕儿不必挂怀。”
孟云慕却满不在乎地说道:“他都一把年纪了,武功高强,有什么好担心的?”
文幼筠笑着摇摇头,孟云慕随即问道:“幼筠姐姐,你的伤势如何了?”
文幼筠道:“已无大碍,只是还未痊愈。”云慕却不知,文幼筠此刻心中,除了肩伤之外,还另添了一道更难以治愈的情伤。
孟云慕忽然说道:“真希望怜冰姐姐能够早些来到齐云城,我已许久未曾见到她了,甚是想念。”
文幼筠道:“怜冰远在幽山,此番前来,路途遥远,想来也需一些时日。况且,如今还未到月底之约,不必着急。”
孟云慕好奇地问道:“我听说幽山派的掌门,乃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幼筠姐姐可知晓他的名讳?”
文幼筠点点头,道:“正是宋寒霁宋大侠,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鲜有敌手。”
二人边走边聊,来到走廊的阴凉处。
孟云慕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的景色,感叹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真想再出去走走,见识一番。”她想起先前在湖州之时,她,飞云堡弟子,与阮怜冰一同捉拿邪月宗妖人的经历,那也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闯荡江湖,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与想念。
文幼筠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孟云慕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贪玩。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须得万事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