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方才那电光火石之间,孟云慕的短剑,竟然划破了他的衣袖,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伤。
奉贤先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竟被孟云慕得逞,他勃然大怒,提起长剑,将真气灌注于剑身之上,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文幼筠与梁古见状,不敢怠慢,二人齐齐上前,将受伤的孟云慕护在身后,形成掎角之势,以防奉贤先再次出手伤人。
奉贤先此刻已是怒火中烧,杀气腾腾,他手中长剑嗡嗡作响,剑身之上,隐隐泛起一层青光。
他这蓄势待发的一招,非同小可,招式凌厉狠辣,剑锋之上更是蕴含着强劲的内力,让人望而生畏。
梁古首当其冲,硬接了奉贤先这雷霆一击。
“砰!”
一声闷响,梁古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迎面袭来,手中长剑险些脱手而出,虎口更是被震得生疼。
他踉跄着向后退去,足足退了两丈远,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梁古心中暗自惊叹:这奉贤先的武功,竟如此了得!孟师妹能与他斗上数十回合,已是实属不易。
文幼筠手中无剑,只得赤手空拳,迎战奉贤先。她深吸一口气,凝神聚气,使出飞云堡的绝学——飞霞掌。
只见她身形飘忽,步法轻盈,如同仙女凌波微步一般,在奉贤先凌厉的剑招之间,游走腾挪,腾转挪移。
奉贤先此刻状若疯虎,招式之间狂狮一般,攻势如同疾风骤雨,连绵不绝,势不可挡。
他一边猛攻文幼筠,一边分神点了左臂数处穴道,暂时止住了血流。
文幼筠虽身法轻盈,却始终无法靠近奉贤先。她心知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她虚晃一招,飘然退至梁古身旁,急切道:“梁护卫,借剑一用!”
梁古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中长剑递给文幼筠。
文幼筠接过长剑,再次向奉贤先攻去。
她所使的,亦是飞云剑法,与孟云慕同出一脉,却又略有不同。
孟云慕的剑法,灵动飘逸,变化多端;文幼筠的剑法,则是绵延不绝,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她呼吸均匀,凝神静气,小心翼翼地应对奉贤先的每一招,每一式。
奉贤先见文幼筠也使飞云剑法,心中暗自得意:雕虫小技,也敢再拿出来在我面前使!
他使出百羽剑法,与文幼筠拆招换式,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文幼筠的剑法,竟是出奇的精妙。他与文幼筠拆了十余招,竟未占得半点便宜,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奉贤先毕竟是金翎庄的高徒,武功见识远胜常人,他很快就发现了文幼筠剑法中的一丝破绽——她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护着左肩,不敢让左肩受力。
奉贤先心中推想,忖:原来如此!
他断定,文幼筠的左肩,必有隐疾。
他眼神一凛,剑招陡然一变,百羽剑法化作漫天剑影,虚虚实实,真假难辨,将文幼筠笼罩其中,攻势凌厉,招招指向文幼筠的要害之处。
文幼筠不敢大意,连忙挥剑抵挡。
然而,奉贤先的剑法,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更是令她她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奉贤先瞅准一个机会,手中长剑,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直刺文幼筠的左肩。
文幼筠避无可避,只得强行抽剑回防。
“铛!”
一声脆响,两剑相交,火花四溅。
文幼筠虽然挡住了奉贤先这致命一击,但左肩还是被剑气所伤,一阵剧痛传来,她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连忙强提一口气,脚步轻移,飞云身法施展开来,飘身后退数丈,这才堪堪避开奉贤先的后续攻击。
然而,她手中的长剑,却已脱手而出,落在地上。
奉贤先持剑而立,缓缓调息,将体内紊乱的真气理顺,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说道:“下一剑,看你如何抵挡!”
就在此时,飞云堡的护卫弟子们闻讯赶来,将奉贤先团团围住。
奉贤先环顾四周,冷笑道:“飞云堡真是好大的威风!竟敢以多欺少,就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吗?”
文幼筠强忍着肩上的疼痛,说道:“奉公子,你又何苦咄咄逼人,为难我飞云堡?我飞云堡与你金翎庄,同属名门正派,理应互相扶持,共御外敌,为何要自相残杀?”
奉贤先冷笑道:“互相扶持?你飞云堡弟子将我团团围住,刀剑相向,这便是你所说的‘互相扶持’?”
孟云慕听到奉贤先颠倒黑白,强词夺理,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
只是她此刻身受重伤,真气涣散,动弹不得,只得盘膝坐在地上,运功疗伤。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今日之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