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慕闻言,心中大喜,她一听便知是何人来了。
只见一位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缓步而来。他双手负于身后,步伐稳健,不疾不徐。
众护卫弟子见状,连忙纷纷后退,给老者让出一条道路。
奉贤先看着来人,只见他满头白发,胡须稀疏,衣着朴素,然而,他眼神如炬,精光四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大地之上,稳如泰山。
奉贤先心中暗道:此人气势不凡,内力深厚,绝非等闲之辈!
文幼筠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范老前辈,今日之事,惊扰了您,小女子心中有愧。”
来者正是范古。他方才在侧峰练功完毕,返回途中,听到前院传来打斗之声,便赶来查看。
范古走到奉贤先面前,站定,气定神闲地说道:“这位金翎庄的朋友,请回吧。”他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言语之中,隐隐透着几分深厚的内力。
奉贤先看着眼前的范古,心中暗自思量:这老儿是谁?姓范……江湖之上,似乎并无这等名号的高手。
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这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既是如此,倒不如试试他的斤两,也好让我见识见识,这飞云堡中,究竟藏着多少高手!
奉贤先冷笑道:“飞云堡的待客之道,在下今日算是领教了。只是不知阁下有何高招,也让在下开开眼界!”说罢,他暗自运气,将全身内力都凝聚于手中长剑之上,准备使出百羽剑法的最强一击。
范古闻言,却是淡淡一笑,道:“哦?有趣。”他依旧负手而立,纹丝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将奉贤先的挑衅放在眼里,也未见范古如何运功提气。
奉贤先见范古如此托大,心中冷笑一声:老匹夫,竟敢如此小瞧于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接下我这一剑!
他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闪电,迅猛无比,直刺范古面门。
这正是百羽剑法中的杀招——“百鸟朝凤”,也是他所能使出的最强一招。
这一剑,快如闪电,力道千钧,若是寻常之人,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范古依旧面色平静,不见丝毫慌乱之色。就在奉贤先的长剑即将刺中他的面门之时,他身形微微一侧,轻描淡写地挥出一掌,拍向剑身。
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若是寻常之人,胆敢以血肉之躯硬接奉贤先这全力一击,恐怕不死也要重伤。
但范古并非寻常之人。
“嘭!”
一声闷响,奉贤先的长剑与范古的掌力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下一刻,奉贤先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之色。
他的长剑,竟然被范古一掌拍落在地,直直地插入地面,剑身嗡嗡作响,仿佛在悲鸣一般。
而他握剑的右手,更是被震得虎口发麻,五指颤抖不止,几乎握不住剑柄。
奉贤先的全力一击,竟然被范古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他心中大骇,松开握剑之手,连忙将内力注入右臂之中,试图驱散范古残留在手臂上的掌力。
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直窜头顶。他心中清楚,若是范古这一掌,拍在他的身上,而非剑身之上,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一旁的文幼筠和梁古,见范古如此举重若轻,便将奉贤先的凌厉攻势化解于无形,心中皆是敬佩不已,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赞叹之色。
范古缓步上前,弯腰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然后转身递给奉贤先,淡淡地说道:“少侠,请回吧。今日之事,便当作从未发生过。”
奉贤先见范古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再造次。
他接过长剑,收入鞘中,眼神阴鸷地环顾四周,冷冷地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罢,他便转身离去,再无半分停留。
范古走到孟云慕跟前,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慕儿,感觉如何?伤势可有大碍?要不要老夫替你瞧瞧?”
孟云慕连忙收功运气,强装笑颜道:“哎呀,范叔,不过是些许皮外伤,并无大碍,不必担心。”但她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强忍着痛楚。
文幼筠见状,心中担忧,她深知孟云慕的性子,定是受了内伤,却强撑着不肯承认。
范古阅人无数,又怎会被孟云慕的言辞表情所蒙蔽?他一眼便看出孟云慕伤势未散,只是不愿示弱罢了。
他沉声道:“云慕丫头,莫要逞强。让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且调整呼吸,凝神静气。”
说罢,范古便在孟云慕身后盘膝而坐,将自身雄浑的内力聚于指尖,缓缓注入孟云慕体内。
他指尖在孟云慕背部几处穴位之间,游走点按,疏通经脉,引导真气运行。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孟云慕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范古这才收功起身。
孟云慕也缓缓站起身来,文幼筠连忙上前,扶住她。
孟云慕看着范古,一双大眼睛之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她柔声道:“多谢范叔出手相助。”
范古摆了摆手,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云慕丫头,你且回去好生歇息,莫要再四处走动。”说罢,他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