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青眉眼幽深:“怕什么?”
“我怕,你会为了大司马弃我如敝履。”
谢崇青眸光闪了闪,他就算有朝一日弃她如敝履也决计不会是因为桓胄,他的就是他的,不会为任何人让步。
“所以我的雪兔儿若敢作弄欺骗,我便杀了你。”他轻飘飘的抚着她的脸颊道。
燕翎触及他的眼神,后背一寒:“怎么会呢?我已走投无路,唯有谢郎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愿如此。”
大司马府内,连思每日的职责便是在兽园巡视一圈,确保桓胄的爱犬们不出差错。
“大人,不好了,这白虎突然不吃东西了。”饲养他们的兽师突然道,他神情惶恐,显然是怕被桓胄问责。
“可是生病了?”
连思说着走到白虎的笼子前,却见那白虎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已经进气儿多出气儿少了。
“你做什么了?”连思倏然回头质问兽师。
“奴……奴不知道啊,就是照常饲养。”兽师普通地跪了下来。
连思脸色难看:“你就等着大司马降罪罢。”
……
京郊别院
“母亲,这是新进贡的蜜橘,尝尝,可甜?”王夫人仍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如果忽略她稍稍红肿的眼眶的话。
长公主尝了两瓣橘子点头:“还不错,对了,仲成怎么又没来,你呀提醒他忙公务也得注意身体,他也上了岁数,还当与柯儿一样呢。”
王夫人险些没撑住:“唉,好,我回去肯定教训他。”
站在门外的王知雪低着头泪珠一串串掉落,身边婢女上前附耳:“女郎,瑜王殿下来了。”
王知雪赶紧擦擦脸,整肃面容去迎客。
燕翎在正厅坐着等候,王知雪进了屋屈膝见礼:“见过殿下。”
“表姐不必多礼。”她虚扶了一把王知雪,“今日前去王宅本是想看看表姐与舅母,得知不在,便冒昧前来。”
王知雪叹气:“母亲在后院哄祖母呢,能瞒一日是一日,我真的怕祖母撑不住。”
燕翎安慰她:“你放心,这个给你。”她掏出了一块令牌,“若是有事,你遣人直接进宫去太医署请太医,不会有人阻拦。”
王知雪接过令牌:“多谢殿下。”
“不必,我实在担不得你的谢。”燕翎低低道。
花园内,长公主拄着木杖王夫人则搀扶着她,长公主侧首问:“你与仲成是不是闹别扭了,不然怎会在这儿住了这么些时日。”
王夫人笑意勉强:“是,闹了些别扭,把我气着了。”
长公主絮絮叨叨安慰她,不远处,燕翎与王知雪站在廊檐下看着他们。
“殿下不去说几句话吗?”
燕翎摇了摇头:“舅妈怕是不想见我,得知你们好我便放心了。”
王知雪便没再强求。
没待多久,燕翎便离开了别院回了宫,刚回宫寒露便上前替她更衣:“晚上寿宁宫传饭,皇后与陛下、惠王夫妇都在,太后叫您也去。”
昨日成婚以来,她都没好好拜见这个嫂嫂,燕翎下意识有些排斥,她的亲皇兄被迫娶了仇人之女,燕翎对这一团糟的关系头大。
“走吧。”
不管怎样,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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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的昏暗,一阵寒风卷过,卷来了寿宁宫中的欢声笑语,燕翎进入宫内,嬷嬷通传了太后,她便进了殿内。
皇后正与太后说笑,旁边抱着孩子的惠王妃也忍俊不禁。
满殿内,好像只有她是个外人。
“见过太后娘娘,皇兄、皇嫂,王兄、王嫂。”
“瑜王还真是姗姗来迟,叫我们等你一个。”惠王一开口就是夹枪带棒,太后自然偏心自己儿子,并未阻拦。
倒是兴宁帝不满:“你怎么这么说阿翎,来的迟便迟了,本就未到晚膳时间。”
惠王落了个没脸,脸色黑沉闭上了嘴。
太后悄然对皇后使了个眼色,皇后心领神会:“今日是团圆之日,都是一家人,和气为上,来人,给瑜王赐座。”
皇后出面打了圆场,叫兴宁帝对她的好感多了些。
本就因着她的家族,又逢封后大典逼得王谌出殡提前一日,兴宁帝对她没几分喜欢,面上过得去就行。
燕翎入了座,太后又说起过些时日妃嫔便要进宫了,到时候后宫充盈了起来,便尽快要子嗣了。
惠王妃的儿子已经有三岁,胖嘟嘟的一个,太后很是喜欢,但对兴宁帝便敷衍了很多,好似只是走个过场。
寿宁宫的晚膳丰富的很,光是菜名便报了十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