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着人走向高台,上了楼梯,便是今天剪彩的地方。
“让我想想,这话我该怎么回答你。”
“所以是会的,对吧?”
“他们都是给我们赚钱的人。”男人拿起一把剪刀放到小姑娘的手上,“握着。”
钟娅歆握好,下一秒,沈肄南的掌心裹着她的,她的手差点一抖。男人就站在她后面,他们需要剪掉眼前拉起的彩带,而这件事,只有老板才能干。
“沈生不算太好,但也不会太坏,可我到底还是一个商人。”
他握着女孩的手,带着她一点点剪开彩带,高台之下是数不清的机械设备和说得难听点接受剥削压迫的黑工,或许他们被安排到这所化工生产间是因为他们的命不值钱和廉价的劳动力。
“在沈生这里,大哥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钟娅歆,你现在是东珠大嫂,你有权享受谢家的一切,包括我的一切。”
“如果我是大老板,那你就是小老板,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
话落的同时,彩带也从中间断开。
剪彩结束的瞬间,两侧爆出拉花。
她和沈肄南位居高台,彩纸纷纷扬扬洒落,而底下多的是为他们卖命赚钱的人。
宝珍说不出这是什么感受,一面会不由自主怜惜那些可怜的人,但另一面……
她被沈肄南带着初入他的商业版图,只浅尝到一丁点权利和金钱的滋味,心脏深处就已经滋生出密密匝匝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但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恣意。
为什么会这样呢?好奇怪。
钟娅歆轻拧着眉头,想不明白,她望着沈肄南,视线又落到那些人身上。
彼时,她尚且不知道,这不过是沈肄南套牢她、绑住她的一个‘局’。
拿孩子困住女人算什么?低劣的玩法罢了,投其所好才是真,小姑娘爱钱,喜欢钱,而他有的是钱。
他要让她尝到权利金钱带来的滋味,看她居高台,让她欲罢不能,最后彻彻底底和他绑在一起。
…
这样的疑惑一直伴随钟娅歆到晚上,她脑瓜笨,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放弃。
洗完澡出来,宝珍难得翻出笔记本坐在床上温故知新,谢怀铖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有事?”
“听说沈肄南被逮捕,今天又放出来了?”
“嗯。”
“那你有没有抓住机会?”
“什么机会?”
电话那边的男人突然一噎,下一秒果然炸毛,终于忍不住怼她:“钟娅歆,我让你勾引他勾引他,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对待?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机会?要不你来当这个雇主得了,啊?!”
“大好的机会你真不知道利用是吧?他从那破地方出来,你守在门口啊,看到他以后立马冲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亲了再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你真是一根木头,气死我了!”
钟娅歆把手机拿远点,等刺耳的声音停了,这才放在耳边说:“我下次会注意。”
“注意?你拿什么注意?!你扪心自问,浪费的大好机会还少吗?!我不管,你那边现在是晚上对吧?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进度,我还就不信了,这样,你现在去找沈肄南,你给我把他按在墙上亲,你要是亲不到他,我要扣你薪资!”
“什么?!”涉及钱的事,宝珍立马不干了,原本伪装的高冷土崩瓦解,跟他据理力争:“谢怀铖,哪有你这样的,我们当初谈好的!”
“呵,我是雇主我说了算!”
“你言而无信!”
“钟娅歆,我告诉你,我何止言而无信,我还恬不知耻!”
“……”宝珍心里给他扎小人,皮笑肉不笑:“行,我现在就去亲沈生,你满意了吧?!”
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我才不去呢,气死你,让你还敢扣我薪资,反正山高皇帝远,你又不知道!
钟娅歆这般想,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谢怀铖拿着电话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为了保障我的计划顺利进行,我已经提前在沈肄南的庄园安插了眼线,待会我不仅要你亲他,还要你在我指定的位置亲他,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去办,就等着扣钱吧!”
宝珍:“……”
过了会,她拿到谢怀铖说的地址,就在她现在居住的小城堡,具体位置是一楼客厅的沙发,精确得很。
钟娅歆气笑了,在心里扎小人已经不解气,她想搞巫术诅咒他。
亏他想得出来,这都大晚上该睡觉了,她怎么把沈生叫过来嘛?
难不成打电话跟他说,喂?沈生你睡了吗?你要是没睡可不可以过来呀?我想亲你了。
换她是沈生,保管会觉得她脑子有病,大晚上撞邪了。
退一万步,就算真把人诓过来,她无缘无故冲上去就把他扑倒按在沙发上亲?这不得被丢出去才怪!
真是的,谢怀铖就会给她找事。
宝珍心里吐槽,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她回过神,说了声‘进’,女佣推门进来,毕恭毕敬道:“小姐,先生到楼下了,问你方便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