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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财产分割,关于责任义务。
沈知微坐在我对面,神情专注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专业性问题,冷静得像在处理公司事宜。
“婚后,我们住我在滨江的那套顶层复式,离公司都近,方便。”
我陈述着安排,语气公事公办。
“好。”
她点头,没有异议。
“我的东西不多,明天让助理搬过去一部分日常用品。
周末我父母想请你和顾叔叔阿姨一起吃个饭。”
“应该的。”
我应下。
就在婚礼筹备紧锣密鼓进行时,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我刚刚平静下来的生活。
那天下午,我刚开完一个冗长的项目会议,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出顾氏大楼。
一辆沾满灰尘的红色跑车猛地刹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陆雪艺冲了下来。
她瘦了很多,脸色憔悴,曾经精心打理的卷发此刻毛躁地披散着,眼下的乌青浓重。
身上那件曾经价值不菲的大衣也显得有些皱巴巴。
“顾仰止!我离婚了!”
她仰着脸,眼睛里布满血丝,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急切。
“你看!离婚证!刚办完的!”
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在我眼前拼命晃动。
“现在我们可以结婚了!马上!现在就去民政局!"
她的声音引得路过的行人都侧目而视。
我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又歇斯底里的模样胃里一阵
翻涌,不是心痛而是强烈的反感和厌恶。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陆雪艺,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我没疯!”
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我都是为了你…我跟他离婚了,他根本不是个东西…陆氏破产后他就卷了剩下的钱跑了。
顾仰止,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我们马上结婚!”
她扑上来又想抓我,被我厌恶地避开。
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再想起记忆中那个总是指使我做这做那的陆雪艺。
这就是我付出八年青春和全部真心的女人?
这就是那个让我在雨里苦等十二个小时、发着高烧还憧憬未来的未婚妻。
“重新开始?”
我嗤笑一声。
我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同样崭新的红色小本子。
我将它打开,正对着陆雪艺那张绝望扭曲的脸。
“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