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云天彪所料,见云家父子并未因被当作诱饵而刁难,呼延灼很是满意,不仅爽快地承诺给云家父子记功,还称昨日的败绩可算作将功补过。
然而,等云天彪父子退下后,呼延灼的脸上再也掩饰不住失望之色:
“将军,此计不成,但对大局并无大碍。”
天目将彭玘劝道:“将军不必太过失望。”
依照呼延灼的安排,天目将彭玘与百胜将韩涛二人,将官府大军分为两部分。
呼延灼亲自率领一千名连环铁甲军驻守于镇外,而彭玘和韩涛则各自带领一部分步卒留在小镇内部。
这一部署令众人感到不解,百胜将韩涛率先开口询问:“将军,小镇中的房舍完全可以容纳所有将士,为何要特意在外扎营?”
天目将彭玘附和道:“此镇临近湖泊,潮湿异常。
如今梁山匪徒盘踞湖中,我们若要进攻,还需筹备大量船只。
短期内大军恐怕都得在此地驻扎,与其让士兵在外受冻挨饿,不如全部搬入镇内居住。”
呼延灼耐心解释道:“镇内的道路狭窄且杂物堆积,连环铁甲军若驻扎其中,在紧急情况下根本无法迅集结布阵。”
“难道梁山的人会袭击这里?”
彭玘与韩涛对视一眼,试探性地问道。
呼延灼冷峻答道:“昨日景阳镇的惨败你们不是不清楚,梁山那帮人向来胆大妄为,岂会轻易罢手!不管怎样,谨慎行事总归没错。
不然的话,若是再遭昨日那样的失败,你我三人如何面对蔡太师他们的质问?”
听闻此言,彭玘与韩涛皆默然点头表示认同。
在小镇外的营地中,尚有两千精锐士卒严阵以待,而其余万余大军,则分散居住于镇内的闲置房舍。
为防梁山突袭,呼延灼特意增派哨探,在四周布下严密防线,甚至对邻近湖泊一侧也部署多队兵士,轮流盯守水面动态。
如此周密布置后,呼延灼终于略感安心。
然而,云龙对此却不以为然,认为呼延灼太过谨慎。
回至景阳镇暂歇的客栈后,他便向父亲云天彪诉苦:“这位呼延将军虽出身名门,可这般行事未免胆怯过头。”
从前,云天彪可能也会附和儿子的看法,但经历昨日惨败后,他对梁山愈警惕。
再看呼延灼的谨慎部署,反倒觉得此人性情沉稳。
“你哪里懂得其中利害。”
呼延灼皱眉瞪了云龙一眼,“若昨也能如我这般布置妥当,我们景阳镇的军队怎会遭遇全军覆没?”
“话也不能这么说……”
云龙低声嘟囔,“步兵精锐分明是你亲手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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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云天彪没听清,提高声音追问。
“没……没什么。”
云龙畏缩着回应,正欲退开时,却被云天彪叫住。
“别急着走!我心中莫名不安,陪我在院里转转吧。”
“是。”
云龙不敢违抗,跟随父亲巡视起驻地院落。
与此同时,离小镇四五里外的树林中,奔波了一整天的梁山骑兵正在此休整。
赵言命石秀率人探查小镇附近的官兵动向,其余头领与士兵趁机进食休整。
半个时辰后,石秀回报情况:官兵大军竟分两路,其中一千铁甲连环马驻扎镇外,这是呼延家的精锐,在宋朝名声显赫。
当年梁山为此特设钩镰枪兵,但此次夜袭,马军埋伏于树林,步卒与钩镰枪兵则在水泊船上。
即便以五千骑兵突袭,虽能取胜,却难免重大伤亡。
石秀建议联络水军,提前送钩镰枪兵上岸。
赵言犹豫,因诸将多不擅水性,水军领皆在协助运兵。
石秀自告奋勇,称自己在建康长大,水泊平静尚可应付。
赵言叮嘱小心,石秀应诺,迅赶往水泊。
一个多时辰后,四艘战船靠岸,石秀带领两千钩镰枪兵悄然返回树林。
赵言赞许其成功。
赵言满意地拍拍石秀的肩,环顾四周,沉稳开口:“只待时迁兄弟他们的信号了。”
……
梁山小镇内,云龙陪着云天彪巡视驻扎的小院几圈,毫无异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