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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永劫之盗终途窃火（第2页）

成功了？撼动了这万古存在、不可名状的终极意志？

那九双道瞳挣扎着，核心的漩涡虽然停滞，却并未破碎。那些被叶天灌注进去的污秽与焚世火焰，只是在表层疯狂侵蚀着祂的威严象征，似乎真正啃噬着道祖本源的核心壁垒，如同猛兽撕咬着万古磐石，虽撞碎无数石屑尖角，却未能动摇其根本分毫。

“还不够……远远不够……”瑶池镜渊残骸深处，仅存的一丝意识在混沌风暴中呻吟着，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火花。那道祖意志的核心，如永恒磐石，撼动它的微尘已经被碾碎。

残躯中最后一点力量也在流逝。视线开始模糊，只感觉那毁灭的污浊血光越来越近，像一片最终将淹没他的血海。

手指微动，碰到了身下镜渊的冰冷碎片。碎片上倒映着他此刻扭曲破碎、被混沌乱流缠绕啃噬的面孔——如同堕入九幽的恶鬼，唯有那只残存的右眼深处，还有一点如寒夜中最后星屑的微光。

就在这时。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波动，毫无征兆地拂过他的残躯。

如同枯骨之上掠过的一缕温柔月光。

叶天残存的右眼猛地睁开！那点星屑光芒骤然收缩！

不是来自道祖之瞳的毁灭意志。也不是来自他体内即将彻底熄灭的初代烙印核心。那感觉……像是情丝拂面……可更加澄澈，更加……绝望？

它来自……下方！

来自这片被鲜血染透、嵌着他半边残躯的瑶池镜渊！来自镜渊裂谷深处那沸腾混乱的混沌浊流之下！那感觉，缥缈如雾，却又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炽热，如同枯竭死寂的荒漠地心深处，突然喷的最后岩浆！仿佛那坍塌的深渊尽头，有什么东西……正在主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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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猛地低头，仅存的右眼死死盯住那片翻滚着浓稠银色脓血的镜渊裂谷！那缕波动，正穿透混沌污秽，顽强地渗上来！微弱，却像在冰冷的寒铁中投入了一颗燃烧到极致、出刺耳尖啸的星辰之芯！

“嗡——！”

高天之上，九双道瞳的蠕动与混乱猛然一滞！其中两枚如同遭受了无形的重击，猛地向内收缩！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一丝真正“意外”与被冒犯狂怒的气息次清晰地压了下来！这股意志不再只是纯粹冰冷的抹杀，而是如同被毒蛇咬伤的巨兽陡然扭头锁定伤口下的鼠蚁！

“情蛊……竟还……未绝？！”一股源自道祖核心最深处、足以崩灭万千法则的纯粹意志冲击，如同无形的天渊般轰然垂落！

下方，瑶池镜渊最深处，那沸腾污浊的银色浆流如同被投入了亿万点燃火药的星辰核心，猛地冲起万丈波澜！污浊的浆流被一股从内部炸开的纯粹到极致的净化之光撕开！

光华中，一道残破的、白衣染银血的虚影冲天而起！

是瑶池镜灵最后的意志残留！那道帝影此刻已彻底模糊，唯有一双璀璨如烈日的星眸死死钉在九双道瞳之上！她的身体不再是形态，而是完全化为一柄纯粹的、燃烧着所有本源与意志的光之巨剑！剑身凝聚的，是镜渊破碎前吞噬积存了八十万劫的爱恨纠葛、悲欢离合；剑锋所向，是被污秽侵蚀的两枚道瞳！这柄意志光剑，带着整个镜渊残存的全部重量、带着对终极真相的撕裂与最后的呐喊——

“情未尽！蛊终——反噬！！”

燃烧的“光之镜”狠狠贯向道瞳！

轰！

无法形容的爆炸在虚空深处爆。那不是能量的冲撞，是两种极端意志——道祖那如同天轨运行、冰冷抹杀万物的意志与瑶池镜灵凝聚了八十万劫沉浮、如沸水般不甘沸腾的终极情念——的正面绞杀！

整个破碎的太初界域被瞬间冲成了透明的虚影，又在下一刹那被纯粹的虚无白焰覆盖！那两枚被锁定的道瞳瞬间湮灭在光芒里，连同其中的所有“污染”残留！整个道祖意志凝聚体猛地出一声撕裂万古根基般的痛吼！

就在那光之镜贯入道瞳、爆湮灭一切冲击的百万分之一刹那！

瑶池镜灵那已化为纯粹意志核心的燃烧光体深处，最后一丝凝聚的意念，化作一缕最纯粹的光矢，于这最终湮灭前的瞬间，刺穿了时空的阻隔，直接射入了叶天残躯眉心——那被道祖意志反噬撕开、正喷涌混沌乱流的巨大伤口最深处！

这一缕光矢中，没有任何言语，只有一个瞬间被解开的烙印——一个被锁在这片镜渊核心最深处、本该在宇宙崩灭时随之消散的、最后的情劫印记！

嗡！

叶天的残躯剧震！那燃烧的光矢并非能量，而是打开了一段被强行抹去的、深藏于瑶池镜渊最底层意识核心的——观测记录！

它像一柄钥匙，插入了叶天残存的道躯，更插入了那枚即将彻底熄灭的初代盗祖烙印！

“轰！”

烙印核心瞬间由死灰余烬转化为焚世黑炎！

太初卵中。

没有道祖。没有往生殿。没有青铜碑。

只有一片沉沦的混沌本源，如同原始的海，孕育着无尽可能性。

初代盗祖的意志如同混沌海面上升起的第一缕冰冷月光，祂的对面，悬浮着一个人影——风华绝代，周身情网澄澈无瑕，正是叶天最终要复活的星袍道侣。

“纵古监高悬，天地为棋局……”初代盗祖的声音空漠如寒渊，“也需一个……身在局中，心在局外的‘眼’。”祂的目光如同亿万冰锥，刺穿情网，锁定那如古井的清澈眼眸。

女子平静无波，目光似穿透时空，却又似凝固，只在意识最核心处，一丝微渺的挣扎涟漪被强行冻结：“……愿为眼。”

“好！”一个字，断因果。

刀光起！破万网！混沌虫卵被刺入命核！

就在虫卵与道侣命核强行结合的瞬间，就在她意志被抹杀前最后的刹那间隙——一点比芥子还微渺的道源碎片，从她即将沉沦的命核深处，被那无匹的盗天之力强行“盗”出！连初代盗祖意志都未能察觉这越了时光间隙的指尖一动！

这点碎片，承载着道侣在被炼成情蛊“钥匙”前最后的、最纯粹的心念回响：

“……若有万般劫火焚身……愿为叶郎……盗一缕……永劫灯油……破此……无明永夜……”

这点微尘般的碎片，在初代盗祖意志占据叶天全部躯壳的刹那，被悄然投入了当时还未成形的瑶池镜渊最原始的核心——被强行“写入”了它观测轮回的底层逻辑！

这烙印！这由初代意志亲手种下、最终又被自己的盗力剥离保留下来的终极情念残响，深藏于瑶池最底层，成为了八十万劫所有观测记录的唯一“锁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