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霁景笑道:“愿以半城焰火,贺你们这对新人永相守。”
说完,他却看向了柳金枝。
柳金枝立在门槛处,眉眼被这绚烂一刻照亮,艳丽无双。
似是感受到傅霁景的视线,她下意识看过来。
二人视线交缠相融,各自都看出了对方眼底里流淌着的绵绵情意。
柳金枝上前两步,看向面前的温润郎君,笑道:“今日的焰火很好看,有劳你费心准备,我想新人们会很欢喜。”
“那你呢?”傅霁景声线轻柔温和,像一缕清风,“你欢喜吗?”
柳金枝眼眸波光闪烁,却不偏移视线,笑道:“嗯,我亦是欢喜。”
“我认识一个焰火大师,他说最好的焰火可以做到层层递进。”
傅霁景笑着拂去柳金枝肩膀上一片落雪。
“到时,我们还要一起看,好吗?”
这句话像是在与柳金枝做什么约定。
柳金枝一笑,点头道:“好。”
傅霁景垂下眼眸,与柳金枝相视一笑,脉脉温情,自不必多言。
而望着焰火下傅霁景与柳金枝的绵绵情意,林勤和李二田双双感叹:
“唉,有个心上人真好。”
林勤苦笑:“怎么就我一个人光棍到如今呢?”
李二田默默叹气,道:“兄弟,有我陪你。”
林勤看了李二田“粗犷的身躯和娇嫩颜色的衣裳”一眼,更加疑惑不解:“你光棍还有理,但我光棍就没理了呀。唉,上天不公!”
李二田:……
李二田翻了个白眼:“有时候真的懒得和你们这种大老爷们儿讲话。”
转过头,正好看见阿芹坐在不远处,正在默默的抬头观赏焰火。
李二田问:“阿芹娘子,你可有意中人么?”
阿芹愣了愣,扭过头来,无奈一笑:“没有。”
“我看你在此黯然神伤,还以为你像我们一样,是触景生情了呢。”林勤探出脑袋道。
阿芹更是笑的无奈:“别拿我打趣了,我确实没有心上人,只不过看到这幅景象,倒是想起幼时在家时,我最期盼的就是年关,可以和家里人一起看焰火。”
二人闻言,都想起来阿芹好像是在逃荒的时候和她家人分散的。
辗转多年,阿芹一个人流落在汴京城,而她的家人大概率还在老家。
天涯咫尺,怀念却不得相见。
真是绞痛游子心肠。
李二田道:“为何不回去看看呢?”
阿芹犹豫:“时隔多年,我也不确定我的家人们是否还在老地方。”
“要是实在想念,不如就去老地方看一眼。”李二田用右手撑着下巴,“若是不在,那就回来,从此把汴京城当家。若实在,便是一家人团聚。怎么都很好。”
阿芹眨眨眼,陷入了沉思。
*
王忠勇和花吉团成亲了,柳金枝大手一挥,放了他们七天假,带薪去度蜜月。
这七天他们向其他酒楼租借了些人手暂时顶上,但由于磨合问题,小饭馆的伙计们还是变得比以前更加忙碌。
于是“回老家探亲”这个念头一直在阿芹脑海中盘旋,却一直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好在也是这段时间给了她再三思虑的机会。
直到七天后,王忠勇和花吉团回来,阿芹将找上柳金枝,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彼时柳金枝正在研究食谱,闻言,她翻书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阿芹。
她意识到,阿芹不像王忠勇和花吉团,孑然一身,只有彼此,所以可以利落在汴京城安家。
阿芹是有自己的老家的。
柳金枝按住书页的手摩挲了两下,道:“什么时候启程?”
阿芹微微一笑,道:“早一点吧,兴许刚过年关我就能看见家人们了。”
说着,她从自己的袖子里面取出一本书,恭恭敬敬的递给柳金枝。
“东家,当初我说过不会学成了就走,我这两天也一直在思考怎么报答你对我的栽培。”
“这本书里面是我所知道的,有关山西菜的全部配方,我写下来,交给你,你可以在那些小学徒里面选一个人学会它。这样就是我走了,小饭馆的生意也不会受影响。”
一个膳工的食
谱是不会轻易交给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