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面的金光突然暴涨。
戴瑶被推得后退两步,就见引魂幡化作点点金芒,融入许殇眉心。
他仰头出低吼,金瞳里的暗色被金光彻底碾碎,周身溢出的威压震得穹顶碎石簌簌掉落。
"殇?"戴瑶攥紧探测仪,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
许殇低头看她,金瞳里的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抬手抹去她肩上的血渍,声音里带着久别重逢的释然:"我的力量回来了。"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戴瑶的探测仪疯狂闪烁,屏幕上的警告灯红得刺眼。
许殇猛地将她护在身后,金瞳重新凝聚起警惕:"是冥河的方向。"
戴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透过穹顶的裂缝,能看见天际翻涌着墨色阴云,隐约有锁链断裂的脆响穿透云层。
她摸着后颈未愈的伤口,探测仪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烧起来——这次的能量波动,比阿煞的黑暗力量强了何止百倍。
许殇的锁链自动展开,业火在链尖窜起尺高。
他侧头对她笑,金瞳里的光比玉镯更亮:"看来,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阿煞的剑突然从废墟里飞出,"当啷"一声插在两人脚边。
剑身上的黑浆已褪尽,露出底下刻着的"守魂"二字。
戴瑶弯腰捡起剑,指尖碰到剑刃的瞬间,探测仪出蜂鸣——屏幕上,代表危险的红色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攀升。
山风卷着阴云灌进穹顶。
许殇握住她的手,将剑收入剑鞘:"走,先去看看引魂司的旧址。"他的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战意,"有些旧账,该算算了。"
戴瑶抬头看他。
阳光透过阴云的缝隙洒在他银甲上,映得那抹金光愈耀眼。
她摸了摸探测仪,屏幕上的金色能量曲线突然和许殇的气息产生共鸣——原来最珍贵的宝藏,从来都不是什么净化的玉镯,而是
"簪碎了。"许殇突然低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后颈的伤痕,"等事情结束,我赔你个更好的。"
戴瑶笑了,反手握住他的手:"先打赢这一仗再说。"她晃了晃探测仪,屏幕上的警告灯还在闪,但这次她没那么慌了——毕竟,她身边站着的,是真正的地府战神啊。
阴云里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许殇拉着她往洞口走,锁链在身后拖出火星。
戴瑶回头看了眼玉镯,它的柔光不知何时变成了和许殇金瞳一样的颜色,像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
当他们踏出洞口的瞬间,远处的阴云突然裂开道缝隙。
月光(不,是鬼域特有的幽蓝冥火)倾泻而下,照亮了山脚下那片废墟——那里竖着块半倒的石碑,碑上"引魂司"三个大字虽已斑驳,却仍能看出当年的气势。
许殇的脚步顿住。
他望着那片废墟,金瞳里泛起水光。
戴瑶握紧他的手,探测仪在掌心震动——这次不是警告,是某种熟悉的、温暖的能量波动,像在欢迎主人回家。
"我们回家。"她轻声说。
许殇低头看她,眼中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
他弯腰抱起她,锁链在风中出清越的鸣响:"好,我们回家。"
山风卷着冥火掠过他们身侧。
戴瑶靠在他肩头,听见远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还有无数鬼魂的哭嚎——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摸着后颈的伤痕,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说的话:"星核里的银河,是要和最重要的人一起看的。"
现在,她终于懂了。
阿煞的剑刃擦着许殇耳畔劈下时,带起的阴风掀飞了他半幅银甲。
戴瑶的探测仪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屏幕上"能量峰值"的提示刺得她瞳孔收缩——这是阿煞融合引魂幡最后残魂的垂死一击。
"殇!"她本能地扑过去,却见许殇的锁链突然爆出比之前更盛三倍的金光。
业火裹着锁链缠上阿煞手腕的刹那,金瞳里翻涌的暗色已彻底褪成鎏金色,"该结束了。"
话音未落,锁链骤然收紧。
阿煞的鬼纹像被抽干水分的藤蔓簌簌脱落,露出底下苍白的青年面容。
他手中的剑"当啷"坠地,眼里疯狂的鬼火熄灭成两点豆光:"原来原来被封印的是我自己"话音未绝,整个人便如被风吹散的灰,连句完整的遗言都未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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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里的黑雾突然倒卷着钻进引魂幡。
原本褪色的幡面泛起金纹,往生咒文重新焕光彩,连穹顶渗出的黑浆都开始凝结成晶,"叮"地坠地。
戴瑶后颈的刺痛终于消了大半,她踉跄着扶住仪式台,探测仪的屏幕"滴"地一声,所有红色警告灯同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净化完成度oo"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