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她抬头看向许殇。
他的银甲裂了道口子,额角的血还在往下淌,却朝她露出个清浅的笑。
金瞳里的光温柔得像星际海的潮汐,"你探测仪不叫了,便是成功。"
"好小子!"
苍老的咳声从身后传来。
戴瑶转身,正看见阿公扶着阿灵从仪式台后站起。
阿灵唇角的蓝花重新绽放出淡紫光泽,他扶着阿公的手还在抖,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三柱往生香到底还是赶上了。"阿公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难得带了温度:"你们配合得比我预想中好三倍。
特别是小戴,能在阿煞能量飙升时锁定玉牌弱点"他顿了顿,从袖中摸出块星晶,"这是联盟新研的抗腐蚀药膏,你后颈的伤"
戴瑶这才想起后颈的刺痛。
她摸了摸间,星核簪的碎片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碎成几瓣的星核还在微微光。
许殇已经走到她身后,指腹轻轻碰了碰她后颈的伤痕:"疼吗?"
"不疼。"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感受到他掌心还残留着业火的余温,"比上次在血魂窟被毒蜂蛰轻多了。"
阿公轻咳一声,拉着阿灵往洞口走:"我们先回联盟交差。
小戴,你那探测仪的新数据记得同步到资料库——"他的声音突然被山风吹散,两个身影很快消失在洞外的光里。
洞穴里只剩他们两人。
戴瑶弯腰捡起地上的"守魂"剑,剑身上的黑浆已褪尽,露出冷冽的银芒。
探测仪在她掌心震动,这次屏幕上跳出来的不是警告,而是"地府神兵认主中"的滚动字样。
"它在等你。"许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不知何时捡回了引魂幡的残片,金瞳里映着幡面流转的金纹,"当年我铸这剑时,刻的是守魂,不是弑魂。"
戴瑶指尖轻触剑刃,突然有段记忆涌入脑海——银甲战神在熔炉前挥锤,炉中的剑坯映着他的脸,身后站着个抱引魂幡的少年,脆生生喊:"战神大人,这剑要守谁的魂?"
"守该守的人。"战神说。
她抬头看向许殇,他正低头擦拭引魂幡,梢垂落遮住了眼。
可她知道,那眼里定是翻涌着怀念与悲怆——毕竟,那少年是他曾用生命守护的人。
"该走了。"许殇将引魂幡收入袖中,转身时银甲出细碎的轻响,"冥河的异动我总觉得和当年的事有关。"
戴瑶将"守魂"剑收入剑鞘,探测仪突然出熟悉的蜂鸣。
她低头,屏幕上的金色能量曲线正与许殇的气息完美重叠——那是属于地府战神的力量波动,纯粹,强大,却又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温柔。
回到联盟总部的公寓时,星网已经播报了他们净化成功的消息。
全息投影里,联盟主席的脸笑得像朵绽开的星花:"戴小姐,这次的净化奖励已经打到您账户——"
"先暂停。"戴瑶挥手关掉投影,转身看向靠在窗边的许殇。
他正卸着银甲,露出肩背狰狞的旧伤,其中一道从锁骨划到腰际,像是被某种利器贯穿过。
"疼吗?"她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旧疤。
许殇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现在不疼了。"他的心跳有力而沉稳,"当年被背叛时,这些伤比现在疼十倍。"
戴瑶突然想起洞穴里阿煞消散前的眼神——那不是穷途末路的疯狂,而是被冤魂啃噬百年的绝望。
她摸了摸后颈的伤痕,轻声道:"所以我们要去引魂司旧址?"
"是。"许殇从袖中取出引魂幡,幡面的金纹在夜色中流转,"小顺子的残魂告诉我,当年有人篡改了往生咒文,将怨气引到他身上。
而那个人"他顿了顿,金瞳里重新凝聚起冷光,"当年就站在我身侧,说要与我共守地府。"
戴瑶的探测仪突然剧烈震动。
她低头,屏幕上的金色曲线突然分叉,其中一道直指窗外——那里,星际海的方向正翻涌着墨色阴云,隐约有锁链断裂的脆响穿透夜色。
"明天就出。"许殇将引魂幡系在腰间,转身时银甲映着月光,"我要亲自去引魂司,看看是谁,敢动我的人。"
戴瑶走到他身侧,握住"守魂"剑的剑柄。
探测仪的蜂鸣与剑鞘里的剑吟重合,像战歌。
她仰头看他,金瞳里的光比星际海的星子更亮:"我陪你。"
许殇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引魂幡的铜铃在夜风里轻响。
远处阴云里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被惊醒。
但戴瑶不怕——她的探测仪还在震动,这次不是警告,是某种熟悉的、温暖的能量波动,像在说:
看,你最重要的人,就在身边。
月光漫过窗台,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重叠的影子。
而千里外的引魂司废墟里,块块残碑突然泛起幽蓝鬼火。
某块埋在瓦砾下的玉牌裂开细纹,里面传出沙哑的低语:"战神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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