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瑶蹲在青石板前,探测仪残片贴在裂开的石缝上。
幽蓝的光顺着石纹蔓延,在地面映出暗红的痕迹——那是血煞晶灼烧后的残留。
她指尖蘸了点碎屑,放在鼻端轻嗅,甜腥气直钻天灵盖。
"戴小姐?"阿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要帮忙吗?"
戴瑶回头,把碎屑收进随身携带的银盒。
她望着阴河方向依旧翻涌的黑雾,嘴角勾起抹笑意:"帮我找老陈要碗阴河水。"她晃了晃银盒,"有些东西,得泡在阴河里才显形。"
石缝里突然渗出一缕黑气,缠上探测仪残片。
仪器出蜂鸣,残片上的星图骤然亮起——那是条更幽深的密道,直通祭坛最深处。
戴瑶的瞳孔微缩,指尖死死攥住银盒。
看来,许殇说的"大用场",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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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测仪残片在戴瑶掌心烫,幽蓝光斑沿着石缝爬进地脉,将暗红血渍折射成星图般的脉络。
她捏着银盒的手紧了紧——方才用阴河水浸泡的碎屑,此刻正浮起几枚芝麻大小的金属微粒,在水面折射出边境星域特有的靛蓝色。
"是星陨合金。"戴瑶低喃,指腹摩挲过微粒表面的刻痕,"只有边境那些黑作坊才会在血煞晶里掺这个——用来躲避星际联盟的扫描。"她抬头时,阿花正踮脚往银盒里瞧,间纸花扫过她手背,"阿花,帮我传个话。"她抽出张泛黄的兽皮纸,快写了几行密文,"去鬼市找老金,就说戴小姐要查最近三个月从暗礁星区运到地府的货船。"
阿花接过纸卷塞进衣襟,纸花被压得皱巴巴:"那我现在就去!"她跑了两步又回头,眼睛亮晶晶的,"戴小姐要抓阿虎的把柄对不对?
我、我刚才看见他的随从往西市的破庙跑了!"
戴瑶的指尖在探测仪残片上轻叩,残片立刻投射出西市地图,某个红点在破庙位置疯狂闪烁。
她勾唇笑了:"阿虎的货,该卸货了。"
两刻钟后,西市破庙的霉味里混进了铁锈味。
戴瑶倚着破门框,看着阿强——那个总在鬼市倒卖阴火石的星际商人——正对着半箱星陨合金抖。
他额角的汗珠砸在合金上,溅起细小的蓝焰:"戴、戴小姐,我真不知道这是"
"不知道?"戴瑶晃了晃探测仪残片,光斑扫过合金箱上的暗纹,"这箱底的暗礁星区号标记,和你上个月卖给我的阴火石箱子,用的是同批酸蚀剂。"她突然逼近,探测仪残片抵住阿强喉结,"我给你两个选择。"她的声音甜得像裹了蜜的刀刃,"要么现在切断和阿虎的所有供货,把这三个月的账册交出来;要么"她指了指庙外——三个扛着星舰重炮的鬼将正慢悠悠踱步,玄色战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让许战神的旧部帮你回忆回忆,地府的刑房是什么滋味。"
阿强的喉结抵着探测仪残片上下滚动,突然"扑通"跪下,从怀里掏出个刻着骷髅纹的金属盒:"账册都在这儿!
我这就讯给暗礁星区,说、说地府的货不、不接了!"
戴瑶接过金属盒时,探测仪残片突然出蜂鸣。
她低头,光斑里跳出十几条未读通讯——都是星际商人来的,内容大同小异:"闻戴小姐查货,某愿退出地府生意。"她挑眉笑了,把金属盒塞进腰囊:"阿强,你这风声传得倒快。"
阿强抹了把冷汗:"您、您在鬼市放的话,谁不害怕?
说什么敢给阿虎供货的,戴某的探测仪能扒了他三层皮"
戴瑶转身时,月光落进她眼尾,像淬了把小刀:"本来就是实话。"
第二日的公开辩论会设在阴河边上的观星台。
阿翁的拐杖敲了三声青石板,台下的鬼卒、鬼将、百姓便渐渐静了。
老智者抚着长须:"今日只论一事——谁能让地府安稳?"
阿虎第一个跳起来,官靴踹翻条长凳:"安稳?
许殇那战神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祭坛炸了?
阴河倒了?"他指向台下的阿花,"你说水倒流,说不定是你这小丫头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