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出来接吻的。
昏暗的楼道放大了接吻的声音,混乱而激烈,盛遇上颚被舔了两下,顿时眼冒金星,浑身的骨头都软了。
天杀的……
他只有一个想法——
路屿舟这王八蛋又进步了。
……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将歇。
盛遇埋在路屿舟颈窝,回味似的舔着唇瓣,过了会儿,忽然灵光一现地捕捉到一个念头,懒洋洋道:“路屿舟,你今天没咬到我嘴巴。”
路屿舟扶着他的腰,沿着几块凸起的脊骨从上摸到下,又从下摸到上,散漫道:“亲了那么多次,还咬到才不正常。”
“……”盛遇悻然。
他刚刚就咬到了路屿舟的嘴巴。
他想了两秒,还是不服气,手指缠住路屿舟后脑勺几缕头发,忽而抓紧,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了?”
路屿舟被他扯得吃痛,嘶了一声,微弯的眼尾掠过些许笑意,“撒手,你谋杀亲夫啊。”
盛遇松了手,不满道:“谁是谁亲夫?咱俩又没干过,说不定我才是上面那个。”
路屿舟被他石破天惊的一句说得顿住了。
话说出口,盛遇又有些害羞,觉得露骨了,揪着路屿舟的头发往回找补:“有些事其实说不准,我都行。但这个不是由很多方面来判断么……”
路屿舟没闷住笑,喉咙滚了两下,“哪些方面?”
盛遇脸发烫,“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偷偷进修。”
他没想那么多,但也没把自己当成下面那个。毕竟他跟路屿舟身形身高都差不多,充其量是路屿舟肌肉明显一点,力气大一点、耐性好一点,肩骨更宽一点……
也没差很多。
万一他在这种事上别有天赋,能压路屿舟一头呢?
路屿舟抵着后槽牙,憋了半晌,还是没憋住,垂下眼睛低低笑起来。
“我也都行。”他兀自笑了一会,偏过头亲亲盛遇的侧脸,哑声说:“看你到时候能不能在上面。”
-
一直到盛遇回阿尔萨斯,两人的关系都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他和路屿舟达成了某种隐秘的默契,在外人面前装好友、装哥们,有分寸地亲近,只有在无人的角落,如喜鹊巷的深夜,他们才敢搂着抵着,接一个肆无忌惮的吻。
他们后来没有再聊过出柜的话题,也许路屿舟已经接受了‘给彼此留有退路’的提议。
回阿尔萨斯那天,盛遇早早去棋牌馆跟姨妈道别,又回了一趟盛家大宅,跟盛开济见面。
婉拒了所有人送机的想法,盛遇跟路屿舟一起打车去了机场。
登机的前一刻,盛遇还在跟路屿舟发消息,直到空姐提示他关机,他把手机揣回口袋,笑意一瞬间敛了下去,忽然有些明白,异地恋艰难在哪儿。
这才刚上飞机,他就有些想路屿舟了。有些东西是不能用电话和视频填补的,比如接吻的温度,比如手指相扣的力道,比如交错纠缠的鼻息。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会渴求路屿舟的体温,直到他们重新见面。
抵达阿尔萨斯是第二天下午,盛遇转了几趟车才到学校,先去教务室消了假,然后拎着行李箱回到他租在市区的公寓。
收拾完一切,已经是阿尔萨斯的下午五点多。
盛遇打开手机,下意识戳进路屿舟的头像,想跟他聊天。最近一条聊天记录是几个小时前,盛遇算了一下a市的时间,手指停顿了一下,又将那些琐碎的吐槽一一删去。
阿尔萨斯今日大晴,窗外透进来的光明媚又清亮。
盛遇在午后阳光里,跟十二点的路屿舟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