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明感受着脖颈侧的热度,浑身都有些僵硬。至于陆承嗣意有所指的话,他已经能够习惯性、选择性的忽视掉。
顾及到时间紧张,李贺明垂眼无奈看着对方,叹了一口气后方才开口:
“因为陛下前日、昨日没处理完的奏折,臣已经告了假。如果陛下也想像上次一样。。。。。。。”
陆承嗣闻言眨了眨眼睛,他本以为李贺明知道些什么,但这些天下来,他发现李贺明应当并不知情,只是直觉准的吓人罢了。
就像那次一样。。。。。。对方似乎还是认准了绝对不能登上皇位。
他随即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边朝外走去,边又补上了一句:“李将军,再去睡会。”
除了有事没事出宫遛弯,陆承嗣逐渐也习惯在宫里给自己找点乐子,在朝堂上逗逗大臣,回后宫了就逗逗男主。
他这边心安理得的支使着李贺明,而李贺明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甚至威信愈重,隐隐有权势过盛之嫌。
至于专权篡位。。。。。。。如果李贺明愿意篡位,陆承嗣当然也愿意。
只是还没等他再做什么,李贺明便用他一贯的语气波澜不惊道:
“臣想做的事情,陛下应该知道的。”
甚至对方在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处理着政务,只淡淡的抬眼看向陆承嗣。而几乎是他一开口,陆承嗣就想到那天对方红着的眼睛,还有那句要做皇后的话。
李贺明在这个方面有种特殊的坚持。
皇帝顿了顿,并没有接李贺明的话,只是撑着下巴看着认真处理文书的男主。
“立后啊。。。。。。。。”
几日后,李贺明正常的在书房帮着处理些奏疏,而在他刚将摞起来的文书拿起来,一封明黄的诏书便咕噜噜的从其中滚落出来。
他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明黄诏书,陛下近日有什么事情需要下诏?
李贺明捡起诏书,抬头看着坐在一旁随意吃着糕点的陆承嗣,似乎对这边漠不关心的样子。他犹豫几分,随即重新低下头,轻轻的打开那道诏书。
男人只垂眼看着,就连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带上了些许小心翼翼,一字一句的用指尖轻轻划过,直到停在了那几个字眼上。
“。。。。。。。。是以追述先志,不替旧命,使授大庆元皇后玺绶。”
陆承嗣尽管早就看见李贺明捡起诏书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慢吞吞的吃着手中的糕点。
但是在李贺明打开诏书的时候,他还是状若无意的投去了视线。只是陆承嗣刚看过去,就正好对上了李贺明猛然抬了起来的视线。
“陛下、臣。。。。。。。。”
四目相对间,李贺明想努力挤出个笑容,但他甚至刚刚开口,就觉得面上一湿,他怔怔的抬手摸了摸脸,竟然已是满面泪痕。
陆承嗣看着对方不住掉眼泪样子,扯了扯嘴角,刚想再说几句话。只是他话还没开口,就被人抱了个满怀,李贺明的力度不算大,但却将脸紧紧的埋在了他的肩膀上,连带着对方的温度与颤抖都一并透过布料传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承嗣实际上只是想了却李贺明一桩心事,但此刻他被对方紧紧抱着,倒也觉得言语无甚用处。
他没有其他表示,只是索性也将下巴也搁在了对方的肩上,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平静的开口:“哭成这样干什么。”
反正这个世界大概也只可能与对方纠缠一辈子,立不立后的,说实话也差不多。
抱着他的人一顿,随即连抽气的动作都小了很多,但依然没松开抱着陆承嗣的手。
就当一劳永逸堵住朝臣的嘴算了。
陆承嗣踢了踢脚上的靴子,而就连05的身上都被它自己绑了个小红带子,飘飘荡荡的浮在宿主面前叽叽喳喳。
它现在也对宿主留下的行为释怀了些,不就是一个世界的积分,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再挣回来。
只是他们最多也只能在这里待上几十年。
05看着似乎浑不在意的宿主,识时务的将它的嘴闭上了。
皇帝的大婚事宜比陆承嗣想象中麻烦的多,就算是他拿出皇帝的威势减少了诸多流程,从早到晚的流程简直让他又有些后悔起来。
自找麻烦。。。。。。。
直到皇帝被推到在榻上的时候还有些没回过神,他仰面看过去,从对方俊朗的五官轮廓,再到那双眼中满溢出的种种情愫。而陆承嗣心中波澜不惊,甚至还有心情嘲笑嘲笑李贺明这副不争气的样子。
搞得和第一次做这种事一样——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陆承嗣永远理解不了洞房花烛这四个字对李贺明的意义,甚至在两辈子的初遇的时候,对方盘算的就是今时今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多年夙愿一朝成真,李贺明几乎觉得对什么都顺眼了些。
他才不管什么身前身后的名声,他只知道,他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皇后,是整个庆朝唯一的、与陆承嗣日后躺在一个陵寝,日后史书也会将他们两个密不可分的记载在一起。
李贺明心事已了,他看着前来祝贺的众人,心中另一件事情也在日渐提上行程。
陛下不想常年待在宫里,而他要陪着陛下。
那么庆朝需要一个合适的继任者,而正巧一个合适的人选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