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地的榔头柄。
而那群华清宗的愣头青竟然已经冲着那边的摊主嚷嚷开口道:“摊主,这东西这怎么卖?”
“只要十两,十两就行。”
见最近在城里出了名的冤大头们二话不说就要掏钱,那摊主笑得连脸上的褶子都成了花,忙不迭的的继续推荐着。
而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青年终于舍得凉凉的开了口。
“也就骗傻子。”
摊主被纪云成平静的眼神看得发怵,而众人的动作顿住,而在下一刻青年却直接转身走了。被落在后面的几个人目光交换了下,便沉默着也一个跟着一个,溜号了。
“哎、哎,三两也行!二两!哎——”
这下他们就是再不通俗物也知道刚才是被蒙了。
可是这里不都是这个价钱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快步跟上纪云成的背影。
在试探性的交流中,众弟子更惊喜的发现,纪云成这个人尽管修为不济,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毒辣老练,甚至可以说在这里如鱼得水。
此前那些大大小小的矛盾在此刻彻底消散,唯有一个共识在众人心里缓缓升起。
纪师兄识货!
而青年却懒得像陆承嗣那种人一样没事找事管他们,只几步移形换影间便将还想继续追问的弟子们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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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毫无目的的漫步在街道上,但却唯独在一个小摊上停住了脚步。青年高挺的身体挡住了光,而那摆摊的中年女人见有客人来,恭敬的陪笑道:“客人可有想要的?”
纪云成只垂眼看着桌上最为普通不过的剑坠子,伸手轻轻拨了拨,玉石在光下透出股滑腻的光,假模假样,一无是处。
这是他曾经想要送给陆承嗣的东西。。。。。。算是礼物?
太廉价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现在看来都觉得廉价到了可笑的地步。
纪云成的眼底平静,他以前倒是和陆成因骂的没什么两样,是个走了大运的泥腿子,就算是攀上了华清宗,也是见识短浅,只以为自己终于交上了个朋友,还是那样光风霁月、可望不可及的人,竟是想着也学那些附庸风雅的送些礼物给对方。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说来也当真可笑,那个没有用的废物到头来花光了身上的银钱,买的剑坠子竟是和如今在他眼前这块并没什么差别。
他以前是怎么敢拿这种东西送给那东扬少主的?
幸好还没送出去就掉下深渊了。
不然他的心魔又要多一个作弄他的事情。
“客人?”
纪云成眼底有些嘲弄,而大抵是因为青年沉默的时间太长,女人又试探性的问询了一句,终于听见青年有些沙哑的开了口。
“这个,多少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五两银子。”
纪云成没降价,他最终还是按着摊主的价钱将这个廉价货色买了下去,他只握着这剑坠子,脸上的表情平静到了可怕的地步。
直到半夜,在独自的房间内,青年取下似华,做贼心虚的将这里设下了一个又一个屏蔽法术,最后才伸手悄悄将剑柄处挂上了他那条剑坠子。
古朴的剑身单是外形便就不凡,更显得让后面那狗尾续貂的佩件格格不入。
纪云成只垂眼看着安静的待在他掌心的长剑,不死心的又将那遮掩的布条掀开,但最终他只愣愣的盯着两个死物。
和整个剑都不配。
眼前的东西就像是在嘲笑着他,玉坠子配不上似华,就和他也配不上一样。
纪云成忽地翻脸了,他只恶狠狠的将其扯了下来,报复性的想砸,却舍不得般又停了手。
他是在恼怒玉坠子,还是在恼怒。。。。。。
青年垂着脑袋,他的表情似哭非笑,只在昏暗的屋内显得寂寥万分,最终只沉默的将脸埋进了自己的掌心
在被重重设下限的房间内,无数道满溢着魔气的黑影自纪云成的背影蔓延而出,将他整个人紧紧缠住,无论死生不得解脱。
现在纪云成不得不承认,他恨陆承嗣至极,恨对方辜负他一片真情,更恨对方竟是那样早亡。
可他。。。。。。又爱陆承嗣。
爱到将前半生都尽数加注于那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