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轻地告诉谢铮:“办一个我们的婚礼,告诉所有人我们爱对方,你能想象到吗,谢叔叔,你能想象到吗?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幸福得要死过去了。”
谢铮说:“你这是恋爱脑。”
路鹿压根没反驳,笑:“嗯,我就是啊。”
在一分钟之前谢铮还真没想到原来路鹿是办婚礼那一派的,一直没和自己说,估计是怕惹他烦。在两人的关系中,路鹿一直有点患得患失的,心思百转千回,和迷宫似的。
谢铮就说:“那就办吧,小恋爱脑。”
于是路鹿真的开始操办起婚礼。
他一边准备考研,一边画画,还要负责带谢迹和双胞胎,还要准备婚礼,有时候谢铮觉得这小子简直比自己一个总裁还忙。
另外婚礼的钱还真是路鹿出的,他毕业那时候的雕塑卖了不少钱,婚礼的筹备就全从这里面出了,谢铮也没和他客气。
婚礼定在十月份,正好天气还没完全冷下来。来的人也不多,就是两边的一些亲朋好友。
花童还是谢迹当的,双胞胎惜败在还不会走路。
小企鹅摇摇晃晃地把花束和戒指送上台,谢铮用花挡着脸,在司仪的指挥下和路鹿很快地接了个吻,再使坏地咬一下路鹿的嘴唇,在欢呼声和起哄的口哨声中一低头看到台下他妈几乎快晕过去的表情,谢里正在旁边给他妈递水。
等婚礼结束后谢铮什么也没干,连衣服都没脱,坐在自家客厅处理了半天工作,才总算忙活完。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叫了一声路鹿,在路鹿回头的瞬间按下了快门。然后他把这张照片发了朋友圈,配字是他之前想出来的那个:牛不?
然后收获了几百只牛的emoji。
虽然对婚礼没什么感觉,但当天晚上也算两人的新婚夜,意识到这点后谢铮有点兴奋,但路鹿比他还激动,嘴唇徘徊在他的身体每一处,柔软地唇舌把他包裹住。
谢铮把手指插到路鹿柔软微长的头发里,心念一动,有点使坏地叫他:“老公,这回是真的老公了,有什么感想?”
路鹿没说话,倒是又发出那种小狗被踩到尾巴似的声音,长长的呜咽声。
谢铮光听他这声音都要不行了,按在路鹿后脑勺上的手用力了点,喉结滚动着仰起头来低吼一声:“……操……”
路鹿用信息素包裹住谢铮后,抬起眼睛,凝望谢铮的表情。
他又想冲到工作室去画画了,但更想趴在谢铮耳边给他讲故事。
讲从前有一棵小树,和一只老虎。
老虎说:谁和你是夫妻?
小树说:那我们结婚好不好呀?好不好呀?我真的好喜欢你呀,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相信吗?
老虎趴在小树的阴影底下打盹,很酷地说:好,你看着办,宝贝儿。
小树幸福得开了一树冠的花。
太激烈加上太久的结果就是,接下来连着两天嗓子谢铮都是哑的,小腹深处又酸又麻又疼,甚至很少见地连健身都没什么力气。
好在他自己也有三天婚假,闲在家里逗小孩儿玩,他斜斜歪歪地倒在沙发上,靠在路鹿肩膀上。
谢铮看着谢迹像是滑滑梯一样顺着自己的小腿滑下去,坏笑着支使小孩给自己跑腿:“把我的那个红皮本子拿过来。”
路鹿戳他腰一下,谢铮“哦”了一声,和谢迹补了一句:“谢谢。”
谢迹立刻像是接到什么重要任务一样挺起胸膛,他一路小跑地跑到谢铮书房,两分钟后他找到那个薄本子,交到谢铮手里。
谢铮说:“再给我拿支笔。”
小孩儿哒哒地去拿了根蜡笔过来。
谢铮:“不要这个,我桌上的笔。”
谢迹倒是很喜欢给谢铮跑腿,笑眯眯地再去给谢铮拿了根黑色的中性笔。
谢铮打开那个本子。
这算是他的日记本,他会有动笔的习惯,像是之前纠结要不要生,也是习惯用纸笔来思考。
谢铮翻到最新一页,写下今天的日期,锋利又嚣张的字迹。
“婚礼后一天
家,鹿,三个娃
悠闲
感觉不错”
写完后谢铮随手把本子往前翻了翻。
上次记载还是谢进德死的时候,只记了个日期,写了谢进德的名字。
再上次就久了,是他第一次见到路鹿的时候记的。
谢铮看到自己那行日记,突然陷入沉思。
这算不算他对路鹿的一见钟情?
他拧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思考出来到底算不算,心里倒是浮现出了几个大字:管它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