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了!容音,为何又在胡闹!”
容音此时赶忙起身,几乎是踉跄着扑进沈煜怀中,满脸泪花,眼睛都已经肿了起来。
“太子哥哥,我,我被骗了……”
沈煜下意识抱住容音,冷眼扫过跪在一旁的佤邦和苏雪衣。
“怎么回事?”
佤邦伏地叩,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
“回殿下的话,公主服用的逢春丸需忌房事,今日不慎破戒,药效尽失……”
“什么逢春丸?”
沈煜声音骤冷,殿内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容音则是抽泣着解释,双手扯住沈煜的袖口。
“是,是能让女子恢复完璧之身的药……”
沈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震怒,甩开容音的手,
“荒唐!这等江湖术士的把戏你也信?”
“可是真的有效!皇兄你看,我的皮肤……”
容音急切地拉起袖子,却被沈煜厉声打断。
“够了!”
他转向佤邦,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明日离宫!”
按照沈煜的性子,现下把佤邦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可毕竟碍于身份,不能因此搅扰两边的关系。
佤邦闻言,眼中闪过几分快意,佯装着心虚惊恐的叩。
“多谢太子殿下!”
而沈煜又将目光落在了苏雪衣的身上,沉默片刻后,才终于开口。
“你,安分一些。”
苏雪衣低头应是,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思绪。
等走出寝殿时,她再度听见容音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沈煜压抑的训斥声交织在一起……
那一夜,沈煜破天荒地留在容音宫中直到三更,宫人们窃窃私语,都说太子殿下虽然严厉训斥了公主,但到底心疼这个妹妹。
在临城听闻消息的陆锦绝,更是派人送来了一匣南海珍珠和一幅亲笔所书的信件,字里行间满是关切与安抚。
而此时此刻,佤邦正在收拾行囊,将几件简单的衣物和苗疆特有的银饰仔细包裹。
只见他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木质的盒子,轻轻摩挲着盒面上狰狞的鬼面纹饰。
盒中躺着一粒暗红色的药丸,表面布满蛛网般的纹路。
“七日后,就该开始溃烂了。”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雪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边,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佤邦头也不抬,柔声开口。
“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
“你当真要走?”
苏雪衣的声音很轻,佤邦则是将盒收入怀中,抬头看向她。
“假死药已经备好,再犹豫不决,我当真要死在这宫中了。”
“太子允准我离宫,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倘若我自己不成全了,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话,他耸了耸肩膀,满脸轻松和快意。
“你呢?想要什么?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苏雪衣闻言,目光落在佤邦腰间另一个锦囊上,幽幽的开口。
“你给容音下的毒,有解药吗?”
“你想救她?”
对上佤邦诧异的目光,苏雪衣向前一步,月光照亮她清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