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注射狼族禁药时,他折寿十年,跨越万里来找她,却只换来她冷淡的一瞥。
“婳婳……”他嘶哑地呼唤,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隔壁传来隐约的笑声,姜婳和裴京尧似乎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偶尔夹杂着玻璃杯轻碰的脆响。
北辰沧寒突然想起那个水牢。
那时的姜婳也是这样,在污浊的水里无声地挣扎,而他抱着江渔渔,连头都没有回。
报应来得如此公平。
第二天清晨,姜婳推开储物间的门,皱眉看着昏死的男人。
北辰沧寒浑身是血,手里还攥着那支空血清瓶,脖颈上的血纹已经蔓延到脸颊,像一张狰狞的网。
“婳婳……你忘了昨晚是月圆之夜……”他虚弱地睁开眼,突然委屈地红了眼眶,“我昨晚一直在忍……”
他献宝似的举起血清瓶,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你看,我又用禁药了……折寿二十年也没关系……”
姜婳静静看着他。
她知道那是狼族禁药,能压制兽性,这次北辰沧寒能这么快赶来恐怕也是用了这个。
可一切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都会得到反噬。
北辰沧寒总是喜欢这样预支生命。
“我知道昨晚是月圆之夜。”她突然说。
北辰沧寒的笑容凝固了。
“两个月前的昨天你和江渔渔在办公室,九个月前的昨天你和江渔渔在渔村……”
姜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看陌生人,“北辰沧寒,你以为我忘了?”
他的不忠,始终是一根刺。
永远将北辰沧寒钉死在罪无可赦的十字架上。
北辰沧寒被刺得浑身发抖,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知道昨晚是月圆之夜,可不在乎他的生死。
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伤她入骨的前夫,死了就死了。
北辰沧寒绝望流下一滴血泪。
只有他还活在过去,姜婳早就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