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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和裴京尧婚礼举办在加国。
裴京尧站在红毯尽头,指尖微微发抖,目光却坚如磐石。
这是她念念不忘了十几年的女孩。
宾客们窃窃私语,赞叹新娘的美貌和新郎的温柔,
没人注意到教堂最后一排的阴影里,坐着一个裹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北辰沧寒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躲掉了父母追查,用了最后一支狼族禁药,才勉强压制住恐高症,乘私人飞机赶来。
药效反噬让他的皮肤爬满狰狞血纹,丑陋得他不得不穿上黑衣遮挡。
“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裴京尧捧起姜婳的脸,吻得虔诚又温柔。
北辰沧寒绝望猛地闭上眼,耳边却炸开记忆里的声音——
“宝贝,接吻要换气呀。”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时说的话。
……
婚宴上,香槟塔叠了九层。
姜婳挽着裴京尧的手一桌桌敬酒,经过角落时,她的余光扫到那抹黑影,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裴京尧捏了捏她的手指,"要赶他走吗?"
姜婳摇头,目不斜视。
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北辰沧寒心口被刺了个大洞。
“第一百杯。”
他仰头灌下烈酒,胃里的灼烧却不抵心痛半分。
曾经他发情期失控要了她九十九次,如今自虐般灌下一百杯苦酒,却连触碰她裙角的资格都没有。
午夜,宾客散尽。
北辰沧寒蜷缩在教堂长椅上,血纹已经蔓延到脖颈。
他时候不多了。
“是我的报应……”他咳出一口黑血。
门外传来脚步声。
裴京尧独自走进来,将一条毛毯扔给他,“加国夜寒。”
两个男人沉默对峙。
“当初为什么……救我……”北辰沧寒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样。
裴京尧看向圣母像,“和婳婳一样……”顿了顿,“只是因为本性善良。”
他和姜婳所有的人性美好,是北辰沧寒所不具有的。
北辰沧寒突然大笑,笑得眼泪混着血往下淌,“现在满意了?看到我像条丧家犬……”
“不。”裴京尧转身,“我只是来送药。”一个小瓶滚到他脚边,“能让你撑到回国。”
北辰沧寒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可以因为任何原因死。
就是不能死在加国,更不能是为了来参见婳婳的婚礼而死。
一个死人在回忆里杀伤力,他知道有多大。
更何况这还是她用命去爱过的人。
他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