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哭一场吗?哭了的话,可能会好受一些。”
“知道他害死我母后和我兄长的时候,我已经哭过了,哭不出来了。”
容玉说着转身往书房走去“黑云压城城欲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今日就得拿出个短暂的章程来,我明日就让北关军集结,容霖想来不会放过我的吧。”
他们这一家人,最终还是兵刃相向了。
皇位,不像是在夺嫡,倒像是在养蛊,除了最后坐上皇位的那个,其余的都得死。
是不是该说,容家的人,当真适合当皇帝呢?
容霖踏入了他父皇的宫殿,不,如今,这是他的宫殿,他的皇宫了。
如今,皇宫戒严,王氏的人去控制住了关键的人,后宫封禁,禁军也不敢妄动,因为陛下的亲卫统领成青站在了六皇子身后。
容霖看着放在面前的玉玺,拿起来握在手中,这便是权柄。
上天眷顾,这一次,是他赢了。
江淮,反了】
容霖的继位大典在陛下驾崩一个月之后举行。
在那之前,京中来使,带着先皇的遗旨去了两个地方,衢州和江淮。
毕竟,先皇的子孙不丰,大皇子病逝,谢皇后的两儿一女,圈禁,贬为庶人,和亲,只谢家被先皇诛九族这件事,他们就已经和皇位无缘了。
剩下的皇子皇女,除却那些年纪小,出身低的,就只两个麻烦,大公主容玉,盘踞江淮一带,二皇子容铮,手中有兵符。
至于四皇子和五皇子,容霖早早就将那两人圈禁在府上了,这兄弟两人在朝中也有些势力,所以,他要徐徐图之,等到没有用的时候,一场大病自然会带走这两个兄弟。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容霖登上皇位这件事,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毕竟先皇并未留下任何关于继位的旨意,更糟糕的是,六皇子那一日,可是披甲入宫,紧接着,陛下就毫无预兆的,突然病故了。
然而,令人无法忽视的事实是,那晚盘旋于六皇子府邸上空的那条真龙却是真实存在的。这让文武百官们不禁心生恐惧和疑虑,或许,六皇子真的就是上天注定要成为皇帝的人吗?这种想法在他们心中不断蔓延,使得他们现在踌躇难言。
琅琊王氏,能人辈出,模仿当今陛下的笔迹,自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圣旨这东西,是谁写的,真的重要吗?玉玺的印章一旦落下,那就一定是圣旨。
圣旨刚进入江淮境内的时候,容玉就得到了消息。
容玉还穿着一身白衣孝服,站在军营之中突兀的很。
“圣旨啊,是新帝的圣旨吗?他应该还没有继位吧,这就迫不及待的要行使陛下的权利了?”
“不。”来报的人迟疑了一下,看着容玉“回公主殿下,说是先帝的遗旨。”
“是吗?无妨,那就让本宫听一听吧,先帝给我留了什么遗旨?”
容玉伸手,轻轻摸过自己的红缨枪,枪尖被磨的锋利,稍稍一见光,便折出锋利的光影。
京城来传旨的人,是个陌生京官,容玉并不认识,地位应该不高,想来也是,这个时候,容霖哪里敢让重臣离开京城?
那个京官捧着圣旨,却是战战兢兢的样子,管家将人带到会客厅,那个人也不敢坐下,只是在那站着,一副惊惧至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