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一品却全是各种摘抄套用,丝毫没有自己的见解在其中。
这也就算了,两人明明面对面站着,正常声音说话即可,结果他却扯着嗓子大声背诵,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
陆行川又不是傻子,几乎立马就明白了马学文的意图。
跟他打招呼是假。
跟他谈论功课更是假。
一切不过是为了向雅间里的那对父女展示自己的优秀罢了。
这是拿他当舞台使呢。
陆行川都要气笑了。
雅间里的韩老爷也拧起眉头,目录不悦。
跳梁小丑,自不量力
韩辛夷更是满脸嫌恶。
孔雀开屏,真开出漂亮的屏也就算了,结果却开出一屁股的脓疮,真是恶心透了。
她向韩老爷抱怨:“父亲,这种货色,您怎么也让他进来了啊?瞧他那满身满脸的寒酸相。”
“还不是为了不让你那位陆公子心中起疑。”韩老爷没好气地说道。
为了断掉陆行川的退路,他今日的宴席,看似设置了门槛,实际上那门槛就是个摆设。
只要能提笔写字的,不论诗作得是好还是坏,都能进来赴宴。
因为聚集的人越多,越方便他行事。
毕竟人言可畏不是。
“这种人,你不必理会,赶紧回房去准备你自己的事情。”
扔下这句话,韩老爷抬步往宴客厅那边去。
陆行川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之色。
他担心那个孔雀开屏,开出一屁股脓疮的跳梁小丑,再把他的乘龙快婿恶心走。
事实上,陆行川的确被马学文恶心住了。
再加上他本也无心再留在这里。
因此,用力甩开马学文后,他转身就往外走。
马学文正展示得起劲儿呢,哪肯这时候放他走,不依不饶地又追上去将人拉住。
“陆兄先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你且听听我下面这几句,子曰……”
“子曰说你赶紧闭嘴,再不闭嘴,打烂你的嘴!”
陆行川的耐心彻底耗尽,不客气地怼了一句。
马学文噎住,头脸涨红,惊讶道:“陆兄,你,你好歹是个读书人,怎能这般粗鄙无礼?”
余光瞥一眼右侧方正朝他们这边走来的韩老爷,马学文露出一副痛心疾的模样,谴责陆行川。
“之前在县学时,我便偶尔听同窗提起陆兄,说陆兄桀骜不羁,时常与先生顶撞,先前我只当这些都是谣言,如今看来,看来……”
他一副“没想到你果然是这种人”的失望。
尊师重道是读书人的基操。
一个连先生都顶撞的学生,可见其人品有多么顽劣。
马学文将踩人的戏码玩得贼顺溜。
陆行川朝他笑了笑,又笑了笑,眼底的寒意一点一点凝聚。
像一头被激出凶性,马上就要扑上去咬断人咽喉的凶兽。
结果就在这时,站他对面还一副痛心疾失望模样的马学文,忽然出一声惊叫,像是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似的,直愣愣地朝他身上扑来。
陆行川一愣,下意识松开刚攥紧的拳头,然后一个灵巧的避让,闪身避到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