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两两的学生在糖果店和魔法笑料店之间穿梭,无忧无虑的喧哗声被风吹散了些许。他的目标不在这里。
就在猪头酒吧那扇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破旧木门附近,一个穿着洗得白长袍的高瘦身影正缓缓巡视,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阴暗角落和不怀好意的屋檐。
莱姆斯·卢平。科里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就像在掂量一件趁手的工具。曾经的落魄学者,狼人,卡尔文·卡佩的朋友。
但这正是科里需要的突破口——卢平的善良和他的警惕一样根深蒂固。
时机正好。科里深深吸了口气,让胸腔充满冷冽的空气,瞬间切换了表情。他脸上挂起那种记者特有的、带着点过度热情的探究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大步朝卢平走去。皮鞋踩在泥水里,出噗嗤的轻响,成功吸引了卢平的注意。
“卢平教授!请等一下,卢平教授!”科里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带着点追赶气喘吁吁的意味,又不至于显得失礼。
卢平停下脚步,转过身。他的眼神温和但疲惫,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烬。科里捕捉到了那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审视。很好。警惕性还在。
“嗯?请问你是…”卢平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科里连忙掏出记者证,双手递上,动作迅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科里·伯查特,荷兰《郁金香魔法报》的记者。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我一直听说您的事迹,教授,了不起,真了不起!”
他的语快得像连珠炮,脸上堆满了几乎是崇拜的表情,试图用信息的密集轰炸冲垮对方的防线。
卢平接过证件,指腹在那枚魔法水印上停顿了一下。一丝极淡的疑惑掠过眼底。荷兰?郁金香报?
“抱歉,伯查特先生,恐怕你认错人了。”他的声音礼貌,但拒绝的姿态已经摆了出来,“我在执行公务。”他指了指霍格莫德的街道,意思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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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绝对没有!”科里急忙摆手,眼镜差点滑落鼻梁,他赶紧扶正,“莱姆斯·卢平先生!您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了。您知道吗?您的事迹——我是说,作为第一位…被公开认可的、彻底治愈…呃,克服了诅咒重返教学岗位的…勇士,在我们那边引起了很大反响!”
他故意显得结巴,把一些敏感的词汇用模糊的褒义词带过,仿佛生怕冒犯了对方。
卢平的目光微微闪烁。治愈的狼人。这个身份标签,无论用多么动听的词汇包装,依然像烙印。
“谢谢你的关注,伯查特先生。”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却裹上了一层薄冰,“但我现在真的很忙,霍格沃茨学生的安全需要保障,尤其是在…”
他顿了顿,显然想到了小巴蒂·克劳奇在逃的新闻。
科里立刻捕捉到他的停顿。“当然!安全第一!我完全理解!”他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双手微微抬起,以示自己毫无威胁,
“就占用您一点点时间,十分钟?不,五分钟!只需要五分钟!几个简单的问题就好,关于您重返教职的感受,以及您对当前魔法界安全形势的看法,这对我们荷兰乃至整个欧洲的读者都意义重大!”
他语放慢了些,透着一股恳切,“《预言家日报》的斯基特那种人…啧,我们需要您这样亲身经历者的、理性的声音。”
卢平沉默了。
他看了看天色,灰蒙蒙一片,暂时似乎没有摄魂怪突袭的征兆。五分钟…也许…一个记者的正面报道,如果真的能影响舆论…
“五分钟,”卢平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点无奈的妥协,“不能再多了,伯查特先生。”
“足够了!太感谢您了!”科里脸上瞬间绽开感激的笑容,像一朵被强行催开的花。他侧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我知道这里不太方便说话,太冷了……不如我们找个暖和点的地方?猪头酒吧很安静,我知道一个没人的小包间。”
他看似提议,实则已将对方推向了预设的地点。
卢平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猪头酒吧?那里鱼龙混杂,气味不佳,但确实有隐蔽的角落。
他本想建议去三把扫帚,那里更亮堂,人也更多……但科里已经热情地引着他走向那扇吱呀作响的门。“这里就行,很快就好。”
推开猪头酒吧厚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陈年啤酒、油腻食物、汗水和劣质烟草的温热气息猛地包裹了他们。
光线昏暗,只有壁炉的火光和几盏被烟熏得黑的油灯提供着照明。零星的几个客人蜷缩在角落,像融进墙角的阴影。
科里对阿不福思锐利的目光视若无睹,只带着完美的记者式微笑对柜台方向点了点头,便熟门熟路地推开一扇小门,把卢平引进了一个更狭小的、只有一张破桌子和两把摇摇晃晃椅子的包间。灰尘在门口漏进来的光线里跳舞。
卢平坐下的动作略显僵硬。他迅瞟了一眼手腕上那块旧旧的手表。五分钟倒计时开始。
“感谢您的宝贵时间,教授。”科里坐下,双手放在桌上,显得坦诚而专注,仿佛准备做深度采访,“我们开始吧?先,重返霍格沃茨…”
卢平略微放松了一点,目光低垂,似乎真的在思考如何简明扼要地回答。就在他思维刚要进入受访状态的瞬间——
异变陡生!
科里放在桌上的右手并没有像记者那样摊开笔记本,那只手快如闪电!根本没有任何抽出魔杖的轨迹,魔杖仿佛变戏法一样出现在他手中,一道扭曲、近乎无声的暗紫色光芒从杖尖猝然射出,直刺卢平的面门!
“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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