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去!”德拉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少有的、甚至为他父亲做事都不曾有过的急迫,“这事绝对有问题!听着,罗齐尔,我会把这事告诉斯内普教授,我去说。这事我管定了。你,”
他甚至带着点命令式的口吻,但出奇地不令人反感,“待在宿舍,今晚哪儿也别去!”
劳拉看着他眼中那份被点燃的坚决,混乱的心绪终于找到了一个短暂的支撑。紧绷的肩膀微微塌陷下去,一丝微弱但真实的感激浮起。
她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好…谢谢。”
德拉科独自站在公共休息室的拱门阴影里,像一座沉默的哨兵。时间在滴水中爬行,窗外黑湖的水光在石壁上晃动,如同幽深的叹息。快宵禁了,那个角落里依旧没有劳拉回宿舍的身影。
心里的不安像墨汁滴入清水,迅扩散。“该死…”他低声诅咒着,立刻转身找到了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女孩正安静地坐在一张靠窗的椅子上翻看《魔法史》。
“格林格拉斯,”德拉科声音压得极低,语飞快,“帮个忙。劳拉·罗齐尔回宿舍了吗?现在,立刻去看看。”
阿斯托利亚有些惊讶地抬起绿眼睛,但看着德拉科紧绷的脸色,没有任何多余的疑问,只是微微颔,合上书本,脚步轻盈得像黑湖底的游鱼,迅滑向了通往女生宿舍的螺旋石阶。
片刻后,她纤细的身影无声地返回,脸色带着一丝凝重,朝他摇了摇头:“她的床空着,箱子也关着,人不在。”
“糟透了。”德拉科低声咆哮,一股混合着担忧和愤怒的情绪猛然冲上头顶。
“现在听着,”他语快如连珠,“去找斯内普教授!告诉他——劳拉·罗齐尔被卢平教授叫去禁林看默默然,地点是魁地奇球场靠近禁林那边!
阿斯托利亚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她倒吸一口凉气,显然完全理解了这句话里的寒意。她没有丝毫迟疑,提起裙摆转身冲出了公共休息室,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廊里急促地回荡。
德拉科根本没时间等斯内普。他抽出魔杖,迅低念:“disiionntchar!”一股凉意当头浇下,身体仿佛融化在空气里,只余下自己视野中轮廓模糊的虚影。
他以他这辈子最快的度冲出休息室,奔向城堡的巨大橡木门。夜晚的寒气砭人肌骨,城堡沉睡,只有他奔跑时带起的风声在空寂的走廊中喘息般掠过。
刚冲出被施了幻身咒的西塔楼出口,跑过开始荒芜的草地,魁地奇球场的轮廓在朦胧月光下狰狞伸展。禁林近在咫尺,如同一堵巨大无边的、深不可测的黑暗之墙。
他看见了!
就在球场尽头,靠近禁林边缘那排扭曲荆棘灌木的旁边,一个单薄的、穿着霍格沃茨长袍的身影正僵立在那里——劳拉·罗齐尔!她的头艰难地转动着,像是在试图抵抗脖子后一根无形的锁链牵引,让她一步步、迟疑又无可抗拒地迈向那片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森林。
更让德拉科血冲脑门的景象紧随其后!
无声无息,宛如肮脏的海藻漂出深渊,惨白的、破败如裹尸布般的摄魂怪们!它们没有形状,只有纯粹的可怖实质,从禁林的阴翳、从扭曲灌木的阴影下——甚至是从劳拉正前方被月光照亮的草地上,几十只摄魂怪从中升腾而起,如同地狱打开了闸门!
冰冷、绝望的气息海啸般扑面袭来,甚至连远在几十米外、处于幻身咒保护下的德拉科,都觉得心脏瞬间被扔进了冰窟,指尖麻痹,意识昏沉!
劳拉出一声极度惊恐、扭曲得不成人调的尖锐抽气声,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却如同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死神的长袍正要将她彻底拥抱!
时间在那一刻被极致的寒意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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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的头脑却轰然炸开一片滚烫!恐惧在瞬间转化,愤怒如岩浆直冲眼底——“退回去。”
一句咆哮撕裂喉咙冲口而出,饱含着对欺骗者的怒火、对愚蠢行为的痛恨、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要保护什么的炽热冲动!
“expeu!”
同时,另一个少年清澈又饱含愤怒的声音也从球场另一侧的看台阴影下狂吼出来,声音回荡在冰冷的夜空里:
“expeu!!!”
两股纯净、磅礴、带着强烈意志的魔法伟力骤然爆!
一道是刺目的、耀眼的银色强光,带着无可阻挡的温暖力量,从德拉科魔杖尖端轰然喷涌!光芒在飞行过程中塑形,那是一只华丽优雅、尾羽在光流中拖曳出流星般轨迹的白孔雀!
另一道夺目的银光带着奔腾的气势,从那片看台阴影中射出,光芒疾掠中化作一头姿态优雅雄健的牡鹿!
一左一右,仿佛两道撕裂地狱的银电,分别来自几十米外的两端!两只截然不同的守护神毫无迟滞,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如同光明的重锤砸向黑暗的城墙!
它们携带着施法者灵魂中最坚定的守护意志——德拉科要击碎眼前这令人作呕的陷阱,哈利要护住身陷绝境的女孩。
两股同样强大的守护之光,在空中划出致命的银弧,毫不留情地狠狠撞入那翻涌逼近的摄魂怪之潮!
“嘶—!”
绝望的无声尖啸在虚空中爆。冰冷、死寂、腐烂的气息如同被投入烈焰的雪花,刹那间融化、溃散、烟消云散!
几十只摄魂怪构成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巨浪,在这双重守护神光的洗礼下,冰消瓦解,残肢般的光影碎屑在夜风里无声蒸腾,消失无踪!
白孔雀优雅地悬停在惊魂未定的劳拉身前,长长的银翎似披风般流淌,将温暖的守护屏障轻轻展开。牡鹿在劳拉身边跑过,用健美的颈脖蹭了蹭她的胳膊,留下短暂却踏实的暖意,随后化作一道银光,轻盈地返回看台下方它的主人身边。
极致的寒冷消散了。草地寂静,月光清冷地洒下。劳拉膝盖一软,瘫坐在冰冷潮湿的草地上,双手撑着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肩膀剧烈颤抖,冷汗几乎浸透她薄薄的衬衫后背。尽管守护神来的很及时,但她还是在摄魂怪的冲击下昏了过去。
德拉科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几乎要挣脱肋骨,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前襟。幻身咒效果褪去,他整个人暴露在月光下。他死死盯着劳拉那边,看到她暂时安全后,才猛地扭头看向刚才牡鹿飞来的方向——魁地奇球场的破旧球员通道入口。
一个穿着格兰芬多红金长袍的人影,从那幽深的通道口一步步走出,停在没有月光眷顾的阴影边缘。他的眼镜镜片在暗处反着微光。
“真见鬼,”德拉科喘着气,声音因刚才的爆还带着些微颤抖,他习惯性地甩了甩额前被汗水黏住的淡金丝,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复杂、混合着震惊和强烈不满的弧度,
“原来是圣人破特?”他竭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上点熟悉的嘲讽,可那股余悸和震惊还梗在喉咙里,让他拖长了尾音,“真巧啊,伟大的疤头也来…散步?”
哈利·波特没立刻回答。他只是站在那片阴影里,沉默地看向德拉科,绿眼睛在暗处亮得惊心。
“白孔雀守护神?”哈利的声音响起,清冷得像黑湖的夜风,带着一丝明显的质疑,毫不客气地质问那个令人惊诧的事实,“这真是你,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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