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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镜域迷踪与宿命悖论(第1页)

苏星晚在虚空中坠落。时间本身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撕扯成无数条絮状的光带,在她周围狂乱地舞动、缠绕。每一次试图凝聚意识,都如同将灵魂投入绞肉机,剧烈的撕扯感从思维核心爆,蔓延至每一个神经末梢。她曾三次尝试将意识投射回那个病毒尚未爆的关键节点,三次在量子旋涡的边缘被粗暴地弹回。每一次失败,都像用烧红的铁钎在她存在的基石上凿下一块。此刻,这反噬终于具象化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边缘开始崩解,化作无数细碎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鳞片,脱离她的躯体,在虚空中无序地翻飞。

“不!”她无声地嘶喊,徒劳地伸出手想去抓回那些飞散的自我碎片。指尖所及之处,只有冰冷的虚无。那些离体的鳞片却在某种神秘法则的牵引下,开始重新排列、组合、聚拢。刺骨的寒意伴随着一种陌生的沉重感从她背后蔓延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强行植入她的脊椎。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类似金属延展又像骨骼生长的细微声响,一对巨大、半透明、宛如亿万片幽蓝冰晶拼接而成的光翼,在她背后猛地张开!每一片“羽毛”都像最薄的琉璃,内部流淌着星辰诞生与湮灭的微光,边缘却锐利得足以切割空间。翅膀每一次无意识的扇动,都在虚空中划开一道道细长的、久久不散的漆黑裂痕,那是空间被强行撕裂又缓慢愈合的伤痕。

她悬浮在失重的虚无里,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新生的诡异蝴蝶。下方,无垠的黑暗深渊开始沸腾。无数巨大的镜面无声无息地浮现,它们并非规则的几何体,更像是由凝固的液态水银或冻结的时空本身随意塑成。每一面镜子都自成世界。她看到一片悬浮在无尽云海之上的大陆,水晶般的城市折射着七个太阳的光辉;另一面镜子里,冰盖厚达万米,唯一活动的是一座由巨大冰棱构成的、缓慢移动的堡垒,堡垒顶端闪烁着血红的信号灯;更远处,一颗蔚蓝的星球正诡异地逆着宇宙的韵律缓缓自转,海水倒灌向天际,形成悬挂的海洋瀑布,城市废墟在逆流的时光中一点点重组……亿万镜面,亿万种地球的终末或异化形态,像一片冰冷而璀璨的死亡之林,在她脚下无声地陈列着命运的残酷展览。

“欢迎来到镜像维度,迷途的旅者。”

一个声音响起。它并非通过空气传播,更像直接在她意识最深处敲响了一口古老的铜钟,沙哑、疲惫,带着穿透无数岁月的尘埃感。苏星晚猛地转身。在她身后,一个身影在虚空中逐渐凝实。那是一位身着长袍的老人,袍子并非布料,而是由无数细小的、明灭不定的星光织就,随着他的存在,周围的虚空似乎都微微向内塌陷。他的面容藏在兜帽的深影里,唯有一双眼睛清晰可见——那是两个微缩的银河旋涡,无数星辰在其中诞生、燃烧、坍缩、寂灭,周而复始,蕴含着令人窒息的宏大与冰冷。他就是这片虚无镜域的中心,一个活着的时空坐标。

“我是时空锚点的守护者,”那双星眸漩涡平静地注视着苏星晚新生的光翼,“在此守候,已逾三千个寒暑轮转。”

老人枯瘦、覆盖着星尘般皮肤的手随意地抬起,对着虚空轻轻一点。一面原本悬浮在远处的、映照着冰封废墟景象的镜面骤然放大,瞬间吞噬了苏星晚的全部视野。镜中景象无比清晰:狂风卷着冰晶,抽打着断壁残垣。一个穿着厚重防护服的身影站在废墟中心,正是苏星晚自己。她的脸在风帽下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充满了决绝与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她手中紧握着一把匕,刃口正一滴一滴地向下淌落粘稠、暗红的血。而在她脚边,躺在冰冷冻土上的那具尸体——那张凝固着惊愕与一丝了然的英俊脸庞——赫然是顾沉舟!

一股冰冷的铁锈味瞬间涌上苏星晚的喉咙。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出沉闷的痛楚。胃部痉挛着翻搅,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这是第号时间线的必然终局。”守护者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古老的数学定律,每个字都像冰锥刺入苏星晚的耳膜,“每一次,当你试图拨动命运的琴弦,妄图篡改那早已刻入时空基底的‘过去’,宇宙的法则便会自动纠偏,代价就是催生出一个更加扭曲、更加绝望的‘未来’。你的执着,苏星晚,是酿造更大灾厄的酵母。”

“灾厄?”苏星晚猛地抬起头,眼中幽蓝的翼光激烈地闪烁,几乎要灼穿虚空。她感觉不到翅膀的存在,只有一股无边的悲愤和决心在燃烧,支撑着她濒临破碎的意识,“只要能阻止‘蚀心’病毒爆,只要能救回那些不该消失的生命……无论付出什么,我都在所不惜!即使是……我的存在本身!”

“代价?”守护者兜帽下的星眸漩涡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冰冷刺骨的嗤笑,“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可以支付的吗?旅者,看看你背后那对美丽的累赘吧。那并非祝福,而是三十七个平行宇宙中,‘苏星晚’这个存在被彻底抹除后,强行糅合、压缩、再构筑的残响!每一个闪烁的光点,都是一个被你执念牺牲掉的‘自己’!她们有的死于病毒爆初期的混乱,有的在实验室的隔离舱内孤独腐烂,有的在时间悖论的撕扯中化为基本粒子……三十七次彻底的死亡,才换来你此刻站在我面前,质问‘代价’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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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守护者的话音未落,整个镜像维度毫无征兆地剧烈震荡起来!仿佛一个无形的巨人正用重锤猛击着宇宙的玻璃外壳。苏星晚背后的光翼猛地向内一缩,随即,构成翅膀的亿万片幽蓝光鳞开始疯狂震颤、剥离!每一片脱落的鳞片,在脱离光翼主体的瞬间,颜色骤然由幽蓝转为极致的、吞噬一切光线的暗黑!它们不再是光点,而是坍缩成了微型的、引力狂暴的奇点——微型黑洞!

这些新生的微型黑洞贪婪地撕扯着周围的一切。距离最近的镜面当其冲。坚固的镜面如同脆弱的糖玻璃,被无形的引力巨手抓住、扭曲、拉伸,出令人头皮麻的碎裂呻吟。无数镜中世界的景象在瞬间被撕裂、吞噬,化为流向黑洞视界的、五彩斑斓的毁灭光流。整个镜域空间被无数扭曲的引力透镜效应割裂得支离破碎,光怪陆离。苏星晚的身体被这源自自身的恐怖力量疯狂撕扯,剧痛如同亿万把烧红的钢针从每一片鳞片脱落处刺入骨髓。她弓起身体,出无声的惨嚎,意识在无边的痛楚和绝望中沉沦、飘散……

“星晚——!别信他!!”

一个熟悉到灵魂为之战栗的声音,穿透了无数镜面碎裂的轰鸣和微型黑洞吞噬时空的嘶嘶声,如同破开阴霾的惊雷,猛地刺入她混沌的意识!

是顾沉舟的声音!

苏星晚如同即将溺毙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忍着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艰难地扭过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声音的来源是一面尚未被黑洞波及、相对完整的镜面。镜中的景象让她瞬间忘记了疼痛,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放大。

镜中站立的确实是顾沉舟。但他并非苏星晚记忆中那个穿着北极科考站制服、眼神温和坚定的病毒学家。他穿着一身剪裁冷硬、泛着金属哑光的黑色制服,肩章和领口镶嵌着精密繁复的银色纹路。最刺眼的,是他胸前佩戴的徽章——一个由冰冷齿轮环绕着炽热太阳的诡异图腾,散着绝对的秩序与掌控的气息。然而,最令人心神俱裂的,是他额头上方,眉心正中,赫然睁开了一只竖立的眼睛!那只眼睛没有眼白,整个眼球如同最纯净的蓝宝石,其中心却燃烧着一簇冰冷、跃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幽蓝火焰!

“第号时间线……”镜中的顾沉舟开口,声音透过镜面传来,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冷静得近乎残酷。那只燃烧的竖眼穿透了镜面维度,死死锁定了苏星晚,“在那里,我们成功了。‘蚀心’病毒被彻底逆转、清除。但成功的代价……是旧秩序的彻底崩塌。我们——或者说,我——建立了新的规则,以绝对的时空监控和干预,确保‘错误’不再生。我成为了……新的时空统御者。”他的声音里没有喜悦,只有沉重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代价是人性,星晚。我们赢了病毒,却输掉了作为人的一切。”

“狂妄的僭越者!”守护者那亘古不变的平静被彻底打破,星眸旋涡中爆出前所未有的狂暴光芒。他枯瘦的手臂猛地抬起,五指张开,指尖迸射出五道凝练如实质、足以洞穿星辰的银色光束!光束撕裂扭曲的空间,带着灭绝一切的杀意,直刺那面映照着“帝王顾沉舟”的镜面!

死亡的冰冷瞬间攫住了苏星晚的心脏!她想扑过去,身体却因剧痛和微型黑洞的引力撕扯而动弹不得。就在银光即将击中镜面的刹那,她背后那对残破的光翼仿佛拥有独立的意志,猛地向前合拢!巨大的半透明翼膜如同最坚韧的盾牌,挡在了毁灭光束的路径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预想中的穿透并未生。五道足以毁灭行星的银色光束,如同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被那幽蓝的光翼吸收、吞噬!光翼上流转的星辰微光瞬间变得无比明亮、活跃,仿佛久旱逢甘霖,贪婪地汲取着这纯粹而强大的时空能量。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顺着翼根处的神经连接,如决堤的洪水般轰然涌入苏星晚几近枯竭的身体!痛苦如潮水般退去,虚弱感被驱散,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着某种强大规则的力量感在她四肢百骸中奔涌!

守护者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波动了一下,第一次流露出名为“惊愕”的情绪。

就是现在!苏星晚的思维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迅捷。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力量的来源和代价,求生的本能和对真相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借着光翼吸收能量带来的瞬间充盈和守护者那微不可察的迟滞,她将全部意志灌注于双翼之上!残存的幽蓝光鳞爆出刺目的光芒,她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蓝色彗星,不顾一切地撞向距离自己最近、映照着钻石雨和病毒结晶巨塔景象的镜面!

镜面如水波般荡漾开,瞬间吞噬了她的身影。空间转换的眩晕感只持续了一刹那。

冰冷坚硬的触感从脚下传来。苏星晚踉跄一步,稳住身形。一股奇异的气味钻入鼻腔——混合着臭氧的刺鼻、某种甜腻的腐败气息,以及一种类似金属冷却后的凛冽。她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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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不再是虚无的黑暗或熟悉的蔚蓝。灰紫色的厚重云层如同凝固的铅块,低低压向大地。无数细小的、棱角分明的晶体正从云层中坠落。它们撞击在地面、建筑、结晶巨塔上,出清脆悦耳、连绵不绝的叮咚声,折射出七彩迷离的光芒——钻石雨。然而,这梦幻般的美景却被地面上耸立的恐怖造物彻底粉碎。

那是一座座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宏伟与邪异的巨塔。它们并非由砖石或钢铁建造,而是由无数巨大的、深紫色或暗红色的结晶体螺旋堆叠、增生而成。那些晶体表面布满扭曲的脉络,如同活物的血管,内部隐隐有浑浊的液体缓慢流动、搏动,仿佛整座塔是某种活着的、病态的巨大器官。塔身散出肉眼可见的、带着辐射污染的微光,将飘落的钻石也染上不祥的色彩。塔尖刺入低垂的铅云,不断有紫黑色的闪电在塔尖与云层之间跳跃、炸响。

这里就是“蚀心”病毒彻底征服并重塑后的世界吗?苏星晚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的辐射微尘让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到刺痛。

“嗡——”

一道强烈的精神扫描脉冲毫无征兆地横扫而过,如同冰冷的探针粗暴地刺入苏星晚的大脑。她闷哼一声,光翼应激性地微微张开,幽蓝的光芒流转,将那带有敌意的扫描隔绝在外。她立刻锁定了脉冲的来源——最高那座深紫色结晶巨塔的顶端平台。

她振动光翼,身体轻盈地悬浮而起,避开地面上流淌着的、散着甜腻腐臭气息的粘稠紫色液体,向着塔顶飞去。越靠近塔顶,空气中那股辐射污染和腐败甜香的味道就越浓重,几乎令人窒息。

塔顶平台异常开阔,地面由光滑如镜的黑色结晶构成。平台的中央,一张同样由黑色结晶雕琢而成的巨大圆桌旁,正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峙。

圆桌的一端,站着几个身影。他们穿着与第号时间线镜中顾沉舟相似的黑色哑光制服,胸前佩戴着太阳齿轮徽章,脸上覆盖着毫无表情的金属面具,如同冰冷的雕塑。为一人身材高大,面具眼部的缝隙后,是两点毫无温度的猩红电子光芒。

圆桌的另一端,只站着一个人。

当看清那个人的面容时,苏星晚如遭雷击,瞬间凝固在半空中。

那是她自己。

或者说,是这个时间线的苏星晚。她穿着一身贴合的、材质不明的银灰色作战服,勾勒出矫健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她的面容与苏星晚一般无二,只是线条更加冷硬,如同冰雕。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不再是苏星晚熟悉的、带着坚韧和温情的深褐色,而是两潭深不见底的、燃烧着冰冷猩红光芒的血池!那红光之中,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绝对的理智、掌控一切的傲慢,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对万物众生的漠然。一股强大、凝练、充满毁灭气息的精神力场以她为中心弥漫开来,形成无形的重压。

在这个“苏星晚”的脚边,匍匐着一个身影。那人穿着染满污血的白色研究员制服,身体以不自然的姿态扭曲着,脸埋在冰冷的晶石地面上。但苏星晚一眼就认出了那头熟悉的黑,那宽阔却已失去生机的肩膀——顾沉舟。一把样式奇特的、流淌着暗红能量纹路的匕,深深地钉在他的后心位置。

“原来……你也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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